“这心理作用可不得了。”杨庭松又给自己倒了一盅。清澈的酒水散出一股诱人的香味,他还拍了拍后脖颈,“其实不搭它也没事儿。”笑着拾掇起筷子夹起个小元宝,送进嘴里。
“还不搭呢,都挠出血檩子了。”投在柴灵秀线条里的目光可不止李萍,马秀琴也笑。这等场合下,书香自然也跟着一起笑了。他扬起嘴角,喜庆就出来了,细端详的话,那眉那眼竟有七分柴灵秀的影子,或许说翻版更确切一些吧。秀琴的笑像她的脸,一如既往,伏天三角坑里的温和在此时酵出来。
“大爷咋了这是?”她问。
李萍就笑说:“脖子痒痒。”复又劝她多吃饺子,“家开始打窗户门了吧?”秀琴点头,说新请的木工——北小郊的。之所以说新请,在书香的追问下才告知,出廊出厦的屋子原本就废木料,起先请的那个师傅手艺糙了点。
“哪哪都有糊弄人的。”李萍如是道,“手艺人嘛,”她停顿了下,“厨子颠勺,瓦匠玩刀,说书耍嘴……”一一列举各种不能得罪的事由。杨庭松又喝了一盅酒。“再怎改革手艺这行也丢不得。”配合着“忠孝仁义”这四大之,霎时间便给手艺人争了一席之地,不过最后他又补充道:“这世道,唉,哪哪都有行业败类。”倏地一下,灵秀面前的酒盅被书香抢了过去,仰脖就把酒干了。“噎死我啦。”他说。“又没人跟你抢。”众笑声里,他胡撸着胸口顺气,龇牙咧嘴一脸痛苦。
秀琴收到的礼物是个镀铜的小弥勒。应瓜子不饱是人心的说法,书香摆出个虔诚姿态——在家孝敬我妈,出门在外不烧香——我大不信鬼神,我也不信,但我愿琴娘笑口常开。还说下午过去一趟,不知她人去哪了。秀琴捏住弥勒先是笑得春风满面,而后又满脸通红,再之后和灵秀窃窃私语时,书香屏气凝神也没听清她俩说得是啥。事实上“训斥”如影随形,总会在不经意间流溢出来。说憨皮赖脸吧,书香还真有点,可要说知耻后勇,也不能说不恰如其分。可想而知,一个十六七的小伙子还跟亲妈挤在一起睡,理由再好那也好说不好听。然而出于避避风头的想法,在那深邃的杏眸化作一汪秋水时,他又开始变得犹豫起来。“啊,有饺子汤不喝?”灵秀的目光由秀琴身上转而落在书香脸上,“赶紧给你娘娘把饺子送去。”等人走之后才想起来告他明儿个自己买点早饭凑合一下得了。
“香儿他……”秀琴寻梭着空气愣了好一会儿,仿佛人还在眼前似的。“……”直听到灵秀说了什么,才若有所思地说:“有也不会跟我说……”眼里既有羡慕,同时又有些自卑,而且不免闹了个大红脸。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她懂,也知道人比人没法比,就又捏了捏手里攥热乎的东西,“搞对象连个影儿都看不着,落得个清净。”与其说她口是心非,还不如说是心灰意懒呢。这段日子娘俩就跟捉迷藏似的——不知道到底谁躲着谁,而就算她有心去管教儿子,可见不着人也就罢了,看见了也不知该说什么。
“咋了?脸这红?”灵秀给秀琴倒了杯水,见她翻来找去不知又在干啥,“翻腾啥呢?”
“来根烟。”被秀琴招得就也抻了根,“感冒了?”
秀琴摇了摇头:“也没。”她不说灵秀也就没问。“可能有点上火。”点着烟嘬着,反倒冒出了这么一句:“回我问问香儿。”毕竟是干娘——有这层关系,孩子身上有点“问题”也不至于问起来张不开嘴。灵秀在烟雾缭绕中只“嗯”了一声,其实在嫂子嘴里她也曾旁敲侧击过书文书勤哥俩当年的情况。至于答案,头几年她倒是看到过小哥俩支棱起裤子的模样,不过细节方面因为言语遮掩则又变得扑朔迷离。如烟如雾,无足重轻。
趁着娘娘去厕所,书香跟着抿了口酒。他问杨刚最近她犯了痔疮?杨刚点头,示意书香再来口酒。书香则点了根烟,这是他抽的第二根,而后倦意袭来,人变得松松垮垮。
“几点回来的?”
“五点?嗯,四五点吧,就你刚走。”
“哦?哦是是,被车接走的。”短平快的声音随着嘴里的一声吧吱,把酒香完全流溢出来,“内卡不错,烟斗也挺好。”
“能给我踅摸两条狼狗吗?”书香笑笑。他小口抿了口酒,听到外面传来插门声,就把烟屁掐灭了。晃晃悠悠,噎起脖子喊了声:“我说娘娘,喝完我得睡觉了。”而后迷迷瞪瞪看着云丽晃悠着走进来,又笑,直至炕上铺了被子,酸软劲头更甚,勉强起来下炕把牙刷了,甚至连狗鸡都没洗就倒了下去。
空洞洞的世界隐隐约约似乎听到谁在说话,继而女人的声音传进书香耳朵里。飘飘忽忽若有若无,又荡荡悠悠如泣如诉,入眼处仍旧是或红或黑的高跟鞋,至于腿上穿的是啥,可能是条肉色丝袜,也可能不是,麻麻扎扎但却丝毫不影响其光滑度。那声音似乎是唱出来的,很熟悉,偏偏捕捉不真,或者压根就无从捕捉,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烟波缥缈之上行驶的小船,瑶琴、香炉、围脖,继而又联想到烟花三月,码头、深不可及的窄巷、明晃晃的雪花刀,但总算一把搂住了她。
朝前顶了顶,硕大的屁股绵软且丰挺,他几乎听到她哼了起来,于是又一顶,接下来动作熟练地连了起来,起码他认为自己撞击出了啪啪声,而且在回答时由于听不太清,还“嘛”了几次问其原因。女人的脸终究还是看不太清,然而坟前的那条丝袜越变得清晰。浩天说内是许加刚他爸的坟。是不是书香真不知道,却在此时搂住了她的腰——纤细得真切,奶子也颇为熟悉——圆润、热乎,又肥又挺,连气味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此番光景下果然令人猝不及防,像极了某个夜晚摇摇欲坠的灯塔,虚幻、空洞、惊悚、解气,又总会让人心里在不舒服的瞬间得到一丝安慰,毕竟不同以往,毕竟大开眼界。
似乎又听到女人哼叫起来,令人质疑的是,声音已由霸道转变过来,亦或者是霸道声音听习惯了?在他心里压根也没有霸道一说,倒是无比温柔令人抗拒不得,是不是与生俱来的他不知道,但他喜欢在她身上摸一摸,尤其是咂儿。
意识到她扬了扬腿,瞬间光溜的下体就闪现出来,整个剖开的核桃当然看不齐整,不过光溜溜的肉缝倒是能感觉出来。当然,是不是白虎他又有点懵,也可能是新剃的也说不好,还有可能本身有毛他没觉察到,总之,挺着挺着龟头就插了进去,完全呈现出来后,青龙肆意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滚烫和舒润叫人流连忘返。这当口要不摸咂儿简直少点什么,书香就又把手搂了搂。被窝里热乎乎,难免令人浑身燥热,却也能游刃有余,就动吧,越活动越舒展,越捣龟头就越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