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子,忍不住就别忍了,」马秀琴在这种场合下用这种称呼跟杨书香说话,话声虽小,也算不上幽默,却让她觉得既新鲜又刺激。委身在赵永安身下的那几年,过于麻木的生活几乎让她忘记了羞耻,如果不是因为杨书香的卷入又误打误撞跟她有了夫妻之实,恐怕那种白天为媳晚上为妻的日子永远也没法改变。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为杨书香做一下小小的改变——哪怕有悖于道德又怎样呢,而且在她看来,就算来月事时孩子跟自己提出那个要求,她甚至都不会拒绝杨书香:「琴娘乐意,谁也管不着咱们娘俩。」
杨书香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高小学历——他应该称呼为琴娘的女性长辈,他被那种朦胧而强烈的感觉冲击着,所谓不经事不成长,此时此刻琴娘的改变已然深深触动了他,那种感觉令他怦然心动,他诧异却没法拒绝,这让他很快想起了杨刚,继而脑海中又闪现出陈云丽的身影。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顿悟之下他的这种守望情怀竟然和陈云丽不谋而合,只不过多了个插曲——公媳乱伦——把他内心世界里的所有平衡打破了,正因为不可说,所以矛盾重重。
而陈云丽,其时在她把尿液撒到杨庭松脸上的那一刻,就已经算是表明了心迹。之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杨庭松搅和在一起,无非是排解欲望让生理需求得到满足而已。她是女人,而且是一个性欲极其旺盛的女人,她不想看到杨刚灰心丧气,也不想激化矛盾通过诋毁杨庭松来为难自家男人,于是便一次次地在公媳乱伦中自我满足、自我妥协,做了许多她不愿意做却又没法子的事儿。
「琴娘,说到底我是不该睡你的。」杨书香咧了咧嘴。这话并非违心,也并非推卸责任,「我说不好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反正总觉得亏欠了你。」
「琴娘不跟你讲了吗,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要是不乐意,琴娘能把身子给你吗?」马秀琴曲着腿,把手伸向杨书香的胯下:「憋好些天了吧?」放开胆子在别人家里做出这种异常行为,马秀琴还是第一次呢。
「琴娘,再摸狗鸡的话我真受不了。」一个初尝女人肉味的少年能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匪夷所思,然而能心安理得去接受而不至于引反感,又不存在利益上的等价交换,这足以证明杨书香已经从瓦解郁闷的心情中跳了出来,「琴娘,你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咋跟琴娘说这话呢?又想到了啥?」马秀琴慢悠悠地说着,她看了眼窗外,把毛衣的领子往下拉了拉,火红色的奶罩和白花花的肉便一起闯进杨书香的眼球里:「好看吗?」
杨书香「嗯」了声,浑身似火般炽烈起来,他脱掉了外套顺势倚在了被窝上。马秀琴也顺势跟着凑了过去:「你赵大给买的。」说话时她脸上明显有些拘谨,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他说穿上这个性感。」
杨书香在「哦」了一声过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赵大懂得还挺多。」直说得马秀琴脸上又飘起了一层红晕,像极了思春时节的姑娘。
这娘俩在屋里说贴己话时,柴灵秀和沉怡也在说着悄悄话。若不是因为差着辈分又是外姓,沉怡很可能也会跟柴灵秀那样在渭南多逗留一段时间,这几天年也拜完了,闲来无事挺闷,难得「姐妹儿」跑过来,一肚子话要跟柴灵秀絮叨呢,姐俩凑在一处叽叽喳喳的简直都能摆一台戏了。柴万雷老两口坐在炕上也不插嘴,就这样看着年轻时就要好的两个人在一起唠着,彷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四姑娘在家时的日子。
这当口,赵焕章等人已经把雪人买回来了,还把陆海涛招来了。「大鹏,把冰棍给你四姑奶和你妈送介。」赵焕章支唤着柴鹏,才刚迈进院子就喊起来了:「杨哥别睡了,海涛可来了!」陆海涛也跟着喊了声,他手里提熘着杨书香的寒假作业,跟焕章快步走了进去。
听到呼声,杨书香一轱辘身儿,从炕上坐了起来。打窗子看向外面,正看到哥俩一前一后朝着院里走来,就挥了下手。「回沟头堡琴娘再给你好了。」马秀琴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个唯一能够满足孩子的事儿,跟杨书香念叨完,娘俩相视一笑。杨书香脑子一闪,蜻蜓点水般照着马秀琴的小嘴就是一口,在看到琴娘脸上露出欢愉之色时,他快而又带着迷惑问了这么一句:「琴娘,这是啥感觉?」然后娘俩又都笑了起来。
「大冬天,哦不,甭看这季节吃雪糕还有点凉,咬在嘴里那叫一个透。」赵焕章一边说,一边派着冰棍,递给马秀琴时,她又把雪人推了回去:「你们吃吧,我看我得回介了。」说着,起身把裤子拿了过来。
见此,赵焕章冲着杨书香耸了耸,就看柴鹏拿着冰棍撩帘走了进来,他忙问:「怎又拿回来了?」
柴鹏言道:「她们不吃。」
赵焕章咂么着,把塑料袋里的雪人递给了柴鹏:「放冰箱里收着,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再拿。」
「琴娘,晚上你还过来吗?」
听杨书香问,马秀琴系着裤子说道:「没啥事就过来。」穿上外套朝外走去,掐在此时听见堂屋传来柴鹏的声音:「来得正好,吃根冰棍吧!」
不知门外是谁,众人便隔着窗子看向了院里,除了马秀琴的背影外,院子外头竟然还有去而复返的许小莺,也不知她在跟马秀琴说着什么,而后许加刚和柴鹏便从堂屋现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