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贾新民脑袋上顶着的军绿帽,杨书香的心下一阵嘀咕,为何不换成黑色或者蓝色?然而天似乎越阴霾,由此显得贾新民脑袋上越透亮。
「保国也跟着跑来啦,累不累啊?」
杨书香正自掏烟,就听贾新民问了一句,还被他悄悄耳语了一下:「回给三大整几个套儿。」
身子一怔,把烟递过去时,杨书香皱起眉头:「避孕套?」
这话当然得背着保国的面说,似乎关乎着某些秘密。
贾新民点了点头,就着火点着了烟,吸了口,在烟雾之中问道:「红塔!换牌子了?」
这个所谓的换牌子——人自然指的是柴灵秀。
杨书香没接那茬,他总觉得很有必要问一下贾新民床上是不是能力不足,不然怎么总让自己撞见或者碰上女人需要那方面的要求呢?咳嗽了一声,在贾新民低头捣鼓腰里的兔子时,杨书香舔起嘴角问了起来:「我说三大,你喝枸杞酒吗?」
贾新民把腰里一只最肥的白兔解下来,塞进杨书香的手里:「喝过,喝过两天。」
「这是干嘛?」
这天时还能打着这样的兔子,显然令人欣喜若狂,不过杨书香又把那毛色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兔子塞了回去:「我也是听得个半半落落,都我爷说的。要不哪天爷们得着机会给你逮条伢狗补补。」
说起狗来这话一提也有那么几年了,当时跳墙头给半道窜出来的苏联红吓了一跳,后来铁厂的那条狗给自己大大弄死了,杨书香还吃了半条后腿呢。
「给你就拿着,客气啥?」
贾新民推着手阻拦,风趣的脸上带笑,看起来有些猥琐:「有避孕套就够了。」
「嘿嘿,你别看我,我啥也不知道!」
杨书香再次把兔子推送回去,无功不受禄,拿人家的手短,甭干那贪便宜爱小的事儿。
「跟三大磨叽?」
贾新民说话的声音和帽子的颜色一样亮堂:「秋月烧,我就寻思出来熘达熘达。上你们家喊你来着,家没人。」
「这不我去城里我大介了吗!」
看着保国在前面蹦蹦跳跳,杨书香忽觉得孩子有些孤得慌,抽搭着从口袋里寻出烟,让贾新民续上,也不背着他,自己就点了一根:「那我就厚着脸皮接着了?」他的这股心境并不是突然爆,因为看到人家父亲心疼孩子,心中有感!
「瞅你这话说的!」
贾新民拍着杨书香的肩膀。
杨书香深吸了烟,吐出烟花时,好不容易融入到这片热土中而稳下来的心境又有些裂痕:「三大……回头天暖和我去地里给逮三条白线(蛇的一种),爆炒还是油炸随你,那玩意准能能让你一柱擎天!」
窜上前,把兔子扔给了保国,又趁着保国不注意把他兜门口窜出半截的避孕套弄出俩,悄悄递给了贾新民:「三大,爷们可屁都不懂,说得对不对你老可别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