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小话说的,」
卜愣着保国的脑袋,杨书香笑着把围脖给他裹了裹。
乌蒙蒙的天嘟噜着脸,北风朔朔,人却精神:「回头晚上在哥家里吃!」
保国把身子往树的阳面一靠:「杨哥,嘿嘿,焕章哥真的去崩锅了?」
不知保国这小脑瓜里都装着啥,才多大就胡琢磨?「你听谁胡咧咧的?」
由此,杨书香不得不站在成人的角度再次考虑一些那方面带来的影响,起码保国才十岁一丢丢,啥事都得背着点他。
「就是!」保国好奇,语气之中肯定而又兴奋,「五里陆家营,离着梦庄又不远。放假怎还总往姥家跑?还不是找女朋友介了!」
掏出烟来,杨书香笑着说:「明个儿我也得去趟姥家,难道我也搞对象介?」
很是随意地「切」了一声,拢起手来把火点上。
「你也走?」
保国有些惊讶,转而摇起脑袋嬉笑:「看我不告凤鞠姐……」
好不容易把烟点着了,听保国这话杨书香差点没呛着。
抬起脚照着保国屁股蛋来了个凳板儿:「给哥造谣?!」
躲闪中,保国顺势绕到树后头,露出脑袋嘻嘻笑着:「哥你别踢我……到时你会不会崩凤鞠姐?」
「再废话哥先鸡奸了你!」
作势要扑过去,忽地一转身,杨书香就解开了裤子,只觉得卡巴裆里一片凉爽,身子不由得打了个突,稳了稳身子,然后冲着树后头的保国念叨起来:「打架的事儿谁也不能告诉,知道吗!」
吸熘一声捋开包皮,水龙头便以抛物线的形式把圣水嗞了出去,带着股浓烈的酒水味,杨书香身体就又打了个突。
说心里话,对凤鞠一点感觉没有,有的话在学校里就找了,何至于现在还围绕着焕章搞对象这个事儿犯矫情。为此杨书香都觉得自己过于神经了。
这一跑一折腾,地面上那条刷直的黑线便划开了圈,哗啦啦的像总结人生似的画了个叹号,然后带出了问号和句号,有些溷乱,那么人生是否也是如此呢?
这注定是个挠头的问题,并且暂时得不到任何可寻的答案!然后一路向西,碰到贾新民时,对方已经小有收获:一灰二白三只兔子耷拉着腿儿被别在他的皮兜子上。
背着火枪,这戴着帽子的中年汉子瘦熘熘的看起来挺有精神:「这么冷的天咋不戴个帽子?」
杨书香身上蹿火,一指自己的脖领子:「这一道跑过来,我扣子都解开了!」
还确实如他所说,脑瓜顶子都热气腾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