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闭上了眼,好,听他的。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三条路。
一,放任这场动荡。
二,帮靳止晏稳定紊乱,利用他的抗体制造出阻止这一切的药。
三,靳宜自己以身试药。
无疑,第二种是最轻松最便捷成功率最高的方式,但靳宜不想选。
他张开眼。
轻轻亲了靳止晏的侧颈,感受他男人脖颈下滚烫的脉搏,然后轻声说:“我选择拒绝。”
靳止晏抱紧了他,“嗯,那就不管——”
靳止晏的话音一顿。
然后整个人仿佛歇了力,没有力气支撑,软绵绵地倒在了靳宜怀里。
行动之快,全程只有一两秒。
靳宜收起作案的手,面无表情地接住靳止晏,把人缓缓放在床上。
枕头塌陷一块,靳止晏合着眼,无知觉的昏迷过去。
靳宜盯着他,心说,我选择第三种。
而在靳止晏,心里根本没有这个选择。所谓的“听你的”,只是选一还是选二罢了。
所以靳宜只能这么做。
靳宜刚刚经历终生标记,以靳止晏的能力,但凡对他有一丝防备靳宜都无法得逞。
问题就在于,靳止晏对靳宜的防备为零。
恐怕靳止晏一辈子都不会相信,靳宜会趁机把他弄晕。
靳宜没耽搁时间,靳止晏随时有可能醒。
靳宜打通向钱的电话,在长久等待中,电话接通,向钱困到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带着疑问。
“宜总……你怎么大半夜打电话过来?”那边停了一会,声音立马变大好几倍,“我草!都这么晚了?!大半夜的你还没睡?”
“先不说这个。”靳宜看着床边的靳止晏,额前的碎发遮住半个眼睛,冷静道:“开车过来,越快越好。”
“哎不是——怎么了?”
“以后跟你解释,速度快点。”
向钱打开灯,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盯着天花板,几秒钟后,“操”了声,抹了把脸说:“这就来。”
隔日。
严格意义上只过了一个多小时,早上六点多,靳宜孤身一人来到了兰医生的研究所。
彼时,靳止晏被关在绝对牢固的仪器内,打了持续时长为24小时的麻醉剂。
大门打开。
兰医生显然刚醒没多久,半眯着眼打开门,在看到靳宜的那一刻彻底精神了。
“小宜?”兰医生下意识朝旁边看,只有小宜一个人,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兰医生更惊讶了,她对上靳宜平淡的黑眸,心里有了一个可能性。
“我来配合您实验。”
靳宜的身板站得笔直,像大雪纷飞的寒冬里,那颗伫立挺拔的雪松。
是雪海里孑然一身,唯一的那抹景色。
风一吹,雪如沙子般在空中扬起,兰医生半眯上眼,听到靳宜镇定的声音:
“我来配合您实验。”
“前提是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