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维亚银发散乱地黏在阿勒修汗湿的胸膛上,太近了,近到能看清军雌瞳孔里的自己——
“阿勒修。”
雄虫突然咬住对方通红的耳垂,
“你喜不喜欢我?”
军雌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
“。。。不。。。不。。。”
阿勒修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锈铁,喉结在伊迪维亚掌心下剧烈滚动,伊迪维亚似乎很痴迷抚摸他的喉结。
这个在战场上被轰穿肩膀都没掉泪的铁血军雌,此刻睫毛竟湿得能映出顶灯碎光。
他别过脸去,却暴露出发红的眼尾——像被揉烂的李子皮,渗出狼狈的汁水。
伊迪维亚眸色骤暗。
“哼。”
心情一瞬间就不好了,伊迪维亚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酸涩的李子味暴烈炸开,混着泪水的咸涩疯狂涌入鼻腔。
阿勒修被逼出眼泪,琥珀色的眼眸都湿透了,却仍顽固地摇头,仿佛承认这份感情比被标记腺体还要痛苦。
阿勒修太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当陛下和伊安阁下在授勋仪式后意味深长地拍他肩膀时,当军部同僚用暧昧眼神暗示储君婚事时——那些深夜里辗转反侧生出的一丁点妄想,总会在见到伊迪维亚的瞬间被自己亲手掐灭。
就像现在。
他被雄虫按在训练垫上,后颈腺体火辣辣地疼,却还在固执地摇头。
不是不喜欢,
是不敢喜欢。
帝国最耀眼的银月怎么会垂青一抔染血的尘土?
那些严苛的训练,那些公事公办的汇报,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都是他拼命粉饰的僭越证据。
讽刺,全帝国都知道储君最厌恶这个总找他麻烦的少将。
阿勒修是局中之人,自然也无比清楚。
……
当训练场中纠缠的信息素终于散去,阿勒修像被抽走骨血的战偶般瘫软在地。
深度标记后的高热灼烧着他的神智,深麦色的肌肤上浮着不正常的红,那些交错的指、咬的痕迹在汗湿的深色皮肤上格外刺目——谁能想到帝国最骁勇的少将,此刻竟像块被揉皱的破布般脆弱。
伊迪维亚马马虎虎给自己套上了衣服,站在场边仰头灌水,喉结滚动间漏下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落,
他垂眸望着地上昏迷的军雌,对方凌乱的黑发黏在额前,胸膛的起伏微弱,似乎终于显得有些可怜兮兮了。
“。。。。。。麻烦。”
银发雄虫低声抱怨着,却含住一口清水,走过去单膝跪地。
他托起阿勒修汗湿的后颈时,掌心触到腺体处狰狞的咬痕——那是他亲自烙下的印记。
伊迪维亚抿了抿唇,一瞬间,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军雌滚烫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连带着那些尚未消退的余韵。
“咽下去。”
伊迪维亚捏着对方下颌俯身,将水渡进那干裂的唇间。
半昏迷中的阿勒修本能地吞咽,喉结在他指尖下脆弱地滚动。有水滴从唇角溢出。
顺着军雌泛红的脖颈滑落,混着腺体渗出的血丝,在训练垫上洇开淡红的痕迹。
他们这场标记极其激烈,与其说是标记,不如说是打了一架。
伊迪维亚身上也是,格外惨烈,阿勒修力气不小,雄虫的腰身甚至被他的力道直接夹出了印子。
但是,得益于伊安和赫迪斯的教育理念,伊迪维亚尊重强者,也尊重比他强的人。
他不会觉得这点小伤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