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亚红着眼睛瞪晋尔:
“我想你只看着我!只陪着我!别把我推给别人!”
“你要是把我当成你的累赘,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走?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你为什么不放开我?”
晋尔闭了闭眼,掌心贴着阿弥亚的脸颊,拇指轻轻蹭过他泛红的眼尾。
“我不会放开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誓言般沉重,
“阿弥亚,我只希望你健康,快乐,幸福。”
阿弥亚的睫毛颤了颤,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雄虫叹了口气,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痕:“你不高兴的时候,我也觉得不高兴;你伤心的时候,我会更加伤心;你难过的时候。。。。。。”
他的指尖按在阿弥亚心口,“我这里会更痛。”
“阿弥亚。。。。。。”
晋尔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错,
“我爱你,所以我不忍心看你痛苦,也不忍心看你永远困在过去。”
但情话再动听,终究只是情话。
如果言语能治愈一切,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需要靠药物维持的情绪。
阿弥亚又开始吃药了。
白色的小药片躺在掌心,被温水送服。
药效发作时,他的眼神会变得涣散,整个人软绵绵地往晋尔怀里倒。
“雄主。。。。。。”
他迷迷糊糊地蹭着晋尔的颈窝,像只撒娇的猫,“困。。。。。。”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晋尔就放下所有工作,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拍阿弥亚纤细的后背:
“睡吧,我在这里。”
然后,李普最终放弃了心理咨询。
“二殿下的防备心太重了。”
他苦笑着对晋尔说,“他只信任您。”
这位高薪聘请的心理学者灵机一动:“晋总,要不。。。。。。您自己去考个证?”
于是星洲集团的掌权者,在无数个深夜里,开始研读《异常心理学》和《认知行为疗法》。
晋总的办公桌上,财务报表旁边堆满了心理咨询的笔记。
晋总从未如此抓紧每分每秒学习。
准确的来说,晋总当年为了出国留学去考托福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努力过。
于是,阿弥亚某天醒来,惊奇地发现晋尔正戴着眼镜,认真地看着一本《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治疗方案》。
“雄主。。。。。。?”阿弥亚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鼻音。
晋尔合上书,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早。”
阿弥亚眯着眼笑,伸手勾住他的领带:“你学这个。。。。。。是为了我吗?”
“不然呢?”
晋尔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脸,
“家里有个不听话的病患,我不放心,只能亲自看。”
阿弥亚笑得更开心了,他把脸埋进晋尔怀里,嗅着对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看,他的雄主,最终还是被他拴住了。
——用痛苦,用眼泪,用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用那些无法治愈的伤痕。
阿弥亚的痛苦和示弱,才是真正能困住晋尔的锁链。
泛红的眼眶,颤抖的眼泪,深夜惊醒时冷汗涔涔的模样,每一样都能让晋尔停下脚步,转身回到阿弥亚身边。
爱情是牢笼,婚姻也是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