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瑜带着她去学生们的寝舍处,安排房间放了行李。
相月白往外一望,女子寝舍同男子寝舍隔着好一段距离,中间还有一片小竹林,倒也别为雅致。
据齐长瑜说,这女子寝舍从前也有人住,只是岑道来了以後就都给累跑了——因为岑道给国子监加了一门武学课。
但也不是完全空着,旁边那个独立小院住的就是国子监目前唯一的在读女学生。
相月白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是丞相唯一的妹妹,虞裳吧?
见她性子平和,好说话也不作妖,齐长瑜略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昨日,陛下特意召了三位品级高的教官进宫,嘱咐他们相月白进国子监一事,让他们如常接待,暗中照拂。
走的皇帝後门,齐长瑜跟另一位司业都以为来的该是个祖宗,没成想是个乖巧的姑娘。
怪不得岑祭酒那般淡定,想来也是认可这位姑娘的品行的。
正想着,他就听见了一个让他把心脏“嗖地”提回去的声音:“齐司业,你这领了个什麽回来?怎麽现在什麽猫猫狗狗都能进国子监了?”
来者不善,相月白耐住性子停下脚步,背着身没作声。
只听齐长瑜头疼地道:“周生,你在这里做什麽?课休了吗?”
“哎哟,司业莫怪啊,学生今晨不舒服请了假,这会儿刚过来。”
来人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一副公鸭嗓的时候,他嘴上满不在乎地喊着司业,语气里没有一点儿恭敬,“不是我说你啊司业,咱们国子监是天下文人集萃群英之地,你这领了个什麽穷酸鬼……”
相月白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学服还未领,所以她今天穿的是门派统一做的蓝衣。
确实有些旧了,但这布料结实舒服,款式也合身,她便没换过。
习武之人衣着方便为上,不讲究好看。
上一世也算见识过世事炎凉,相月白大概明白,这学子是觉得她是寒门子弟,所以看不起她。
“周凌云!”齐长瑜沉声呵斥,“不得胡侃!这是新来的学生,岑祭酒亲自批的条子!既然来了就赶紧去上课,瞎晃悠什麽?”
等等,周凌云?
相月白微微睁大眼睛。
闻言,周云达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他本来就是过来嘴贱一下,也没想真将人赶出去。
正当他准备带着小厮离开时,那“穷酸鬼”终于转了过来。他刚想再翻个白眼,却在看清那人面容时磕巴了半天:“你丶你是个女子?”
还是个极好看的女子。
她乍看只是清秀,再一瞥却是一瞬惊艳,面容轮廓流畅,眉间有些冷意,眼尾极深一刻。
“越州周凌云?”她若有所思地望向青色学服的少年,“越州州府周柏山之子?”
她知道这人,一年後他会死于非命,就死在国子监内,且一直没有抓到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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