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时,语气便沾染了一分温和,
“害你的枪入了水,这刀送你防身吧”
“唔……你这刀柄金灿灿的好丑,哪里比得上我的银夜……(铮—)哇!好刀!”
宇文成都听他由小声抱怨到张牙舞爪舞起刀花来,不由得心内失笑。
心道他再怎样有心机有武艺,终究不过少年心性,喜欢漂亮别致的东西,还要给随身兵器取名字。
要知道战场不比江湖,争命的地方,兵器折损丢失是常事,故而只有样式名,没人会费心去取这等小名。
待罗成终于把玩的累了,才好像又想起了他,便朝他走过来。
少年身量尚未长成,比他矮上不少,此刻穿着他的衣服显得宽袍长袖甚是可笑
他还未及笑,罗成已坐在他右侧,一只手便搭上了他的左肩。
他极少与人亲近,何况是这样的动作相当于搂上了他的脖颈,空门大开。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少年似乎也对自己这个举动带来的感觉有些不适应,但却一副自己动的手怎麽也要假装很自然的赖皮样,轻咳一声,就着这个姿势轻声说道
“我表哥说,行走江湖相逢即是友,我姓秦,单名成,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宇文成都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孩子是有多爱听说书,那样好的功夫,偏学来这些酸浮说辞,而且我已知道你姓罗,使枪,与北平王定有干系,如今你平白将母家姓也告诉我,我倒是更容易查你了
当即便忍不住一抿嘴,沉声答道
“我姓沈,你方才不是叫我大哥麽,就叫沈大哥吧”
“你占我便宜!”罗成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自然的时机把手从他肩上移开了,宇文成都说不上来是放松还是什麽
“我本就比你年长”
“那也不行!……这样,我只有一个表哥,他时常讲自己的故事给我听,你要我叫你大哥,也得给我讲故事。比如,比如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武功师从谁,家里几口人啊”
宇文成都被他一套全不讲理的说辞呛的哑口无言
“……我不会讲故事”
看一眼少年全不肯买账的神情,不由得叹气
“我从西边来,给家里跑腿取点东西,你再问,我就只能骗你了”
“哼!男儿汉做事光明磊落,你怎麽这般小气。”
“…那秦英雄到冀州边境是做什麽呢”
“我…你的话我半句都套不出,我为什麽要有问必答”
他不答,宇文成都也不恼,自顾地打理着晾在火堆旁少年的衣物
待到月上中干,少年丢开空空的酒囊,已是话匣大开
他讲他如何的喜欢他的表哥,他讲他的父亲如何的因表哥结交太广杂而将他赶走,他讲他一怒之下的离家出走要去找表哥……
“父亲从来只要我按着他的期望做事,却不来管我是否会…会…”
大多数时间,宇文成都只是静静的坐着并不搭话。他心中其实很无措
看少年之前要酒喝酒谈酒时的神色,他怎麽也不想这人会是个半坛倒,故而他要便给了,没顾及他年纪,现在人醉了,才觉出自己几分不是,便只好继续留在这任他说闹
可长这麽大,公务以外主动跟他搭讪的人都很少,几时又见过人向他倾诉心内
何况,还是个比他小许多的稚嫩少年,这个时而狡黠时而狠辣却不由的让人想关心的少年
他不会说,也就不说,表现在面上仍是喜怒无形的冷硬面孔,充当着一个完美的听衆,
一个没有身份,以前不曾相识,以後也许不会再见的听衆。
待见少年说的累了,音量渐渐轻细,终于昏昏睡去,他才将外袍脱下盖在他身上
见他白皙的脸颊因酒精和篝火而微微泛红,却没有再像白日里那般因他的靠近而警惕的醒来
心中一暖,转回身继续默默照看着火堆,就这麽守着
直到天光重又亮起温度渐回,才起身离开,回到昨日打斗的地方,自寻了那队幽燕骑士的痕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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