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往前走,前面的人怎麽进来?
楚纤越闭眼咬紧牙关,埋头往前走。
……
糯哥儿追着方钰勋往斜坡下跑,狂风夹着暴雪无情的将他吹倒在地。
他似是觉不出寒冷和疼痛,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脚下却又不知绊到了什麽,身体失衡往前扑。
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不知滚了多久,糯哥儿停下了,他闭着眼,躺在雪地里已失了知觉。
小平头跳起来疯狂的抓挠糯哥儿的脸,力道之大,将糯哥儿脸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糯哥儿被疼醒了,他顾不及脸上的疼痛,站起来望着茫茫大雪却分不清方向。
“夫君在哪?”他的眼里满是茫然和惊恐,声音发颤,“糯哥儿跟丢了夫君吗?”
小平头啪的一下打在他的脸上,而後朝着一个方向走。
糯哥儿明白了什麽,他系紧了他和小平头身上的绳子,顶着风雪跟着小平头往前走。
方钰勋倒在距离他们约莫一百米的地方,身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雪。
小平头冲过去扒拉开方钰勋脸上的雪,糯哥儿跪在地上将方钰勋抱起来。
他哭吼着喊方钰勋,方钰勋没有任何反应。
小平头顶开方钰勋的手,糯哥儿抓着他的手一看,才发现方钰勋的手心被麻绳磨得鲜血淋漓。
鲜血已经结成冰渣,糯哥儿擦掉脸上结冰挡住视线的泪,用尽全身力气扛起方钰勋。
方钰勋太高太重,糯哥儿只能抓着他的双臂拖着他往前走。
“夫君,没事的,糯哥儿来救你了。”
“你要乖乖的,糯哥儿马上就找到暖和的地方了。”
“夫君,糯哥儿好害怕,你能不能醒过来跟糯哥儿说一说话。”
糯哥儿侧过头,感受到方钰勋喷洒在他侧脸上微弱的呼吸时才有了勇气继续往前走。
“糯哥儿好冷啊。”他吸了吸鼻子,眼眶涨红却不敢哭。
这个时候只有糯哥儿能救夫君了。
暴风雪丝毫不见小,糯哥儿拖着方钰勋走,还是时不时会被风吹翻倒地。
糯哥儿一次次爬起来,又一次次摔,若是摔倒之後失去了意识,小平头就会疯狂的挠糯哥儿的脸。
糯哥儿只有脸裸露在外,小平头抓挠上去时,糯哥儿才会有痛感继而清醒过来。
不知过来多久,糯哥儿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子也越发昏沉,他顶着风雪说:“小平头,你挠我,快挠我。”
他觉得自己这次若是再睡过去,他就醒不过来了。
他若是醒不过来,夫君怎麽办?
小平头看着糯哥儿那张已经被它挠的血肉模糊的脸,张开爪子,却迟迟没能落下。
糯哥儿哑声催促,“小平头,你快……快挠啊……”
小平头闭上眼睛,侧过头不去看糯哥儿,爪子发狠的往糯哥儿脸上划。
糯哥儿疼的浑身一颤,他死死咬着牙,拖着方钰勋继续往前。
雪积的很厚,方钰勋又重又冷,糯哥儿扛着他犹如扛着一块巨大的冰块,每走一步都不轻易。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轮廓时,糯哥儿还恍惚的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多久了,只感觉自己冷的浑身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手脚没有一点知觉。
他若是独自一人,怕早已不知死在哪个角落。
但他背着方钰勋,他便不能放弃。
“夫君……”
他笑了,笑声虚弱的自己都听不清,“糯哥儿找到暖和的地方了。”
“糯哥儿能救你了。”
走进冰屋的那一刻,他感觉周身一暖,同时身体失力,和方钰勋双双摔倒在地。
“砰!”一声响动。
糯哥儿趴在地上,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逐渐清醒过来後,他手脚并用的爬到方钰勋身边,颤声道歉,“夫君,对不起,糯哥儿没用,糯哥儿又把你摔了。”
他摸着方钰勋煞白的脸,近乎绝望的看着小平头,“怎麽办?夫君怎麽还不醒?糯哥儿要怎麽做才能让夫君醒过来?”
小平头焦躁的走来走去,不知想到了什麽,它突然脱掉衣裳,往方钰勋衣裳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