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溃散
“唉,原来是这样……”汤幽佳总算明白这从前被形容的如此好的亲姨,怎麽会突然召见逼迫羌妘轶,看来这不过是她的力挽狂澜,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
“坐在最高处的人,但凡存有疑心,种下这恶果,往後再多的挽救都只是徒劳。”汤幽佳感叹着,只是他却似乎留意到了什麽不寻常的事情:“可季王後在召见羌妘轶後还做了什麽?似乎这之後属于羌妘轶的记忆里,就也再也找不到季王後的踪影。”
商聿惊讶地看着他:“召见?这是什麽时候的事情。”
“就是在你出征的时候。”汤幽佳安慰道:“他们是要控制羌氏,你拥有着一半的羌氏血脉,王上总不会蠢到让你知道,只是……”
有些事情总是要见光的,汤幽佳觉得这时候告诉商聿真相或许也没什麽不对:“只是这之後羌妘轶为了和你撇清关系,亲自散播谣言,而後自焚身亡,但现在想来,季王後似乎在那之後就没再出现过,这不应该啊。”
才说着,他们眼前的场景再次转变,这里的场景汤幽佳熟悉,因为在羌妘轶的记忆里出现过,正是季王後的宫殿。
这里气氛正僵持着,宫殿内只有三人,只见季王後从他们眼前跑过。
她着急地追赶着即将离开的王上恳求道:“王上,轶儿这孩子心性善良,他绝非是蛊惑太子的人啊!”
他们似乎谈崩了,王上生气地训斥季王後:“王後,你所说的规劝有何作用?这可是羌族亲选的亲眷,是吾的赏赐,可商聿却威胁要杀光!吾倒是更好奇你的好侄儿,到底是有何等魅力!”
他双手背在身後,浑然的高傲在身上:“大殿臣子曾进谏此人不可多久,可吾信着你所说的规劝,得来的却是聿太子弑杀御赐的女眷,这又把吾这王父的尊敬放在哪处?”
王上看着扯着自己衣袖,满脸泪痕的季王後如今只觉得厌倦:“你们羌族的巫血确实厉害,只是不知那心如今到底还是否向着大商了。”
季王後虽猜到王上的心思,可却不曾想他早已做出判断:“王上!羌族羌氏从往至今,可一直都是向着大商的啊!”
“从无?”王上冷笑甩开季王後的求情:“从前吾也如此相信,可如今,你们还真是让吾寒了心……”说着他再也不做停留转身离开:“来人,守住季王後的殿门,王後身体抱养此後不便见客。”
季王後眼看求情再无希望,她抹去泪痕,站立在宫门前做出最後的呐喊:“王上!聿太子心性如何,作为王父你难道不知晓?何必撒气去为难一个毫无选择的奴才?”
忍辱多年的她终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出心中所想:“你质疑羌对你的忠心,可我们羌氏又有何选择的馀地,多年背排挤背打压被蔑视,王上看在眼里却根本不在乎,王上只会冷眼旁观,只顾及你那可怜的颜面,为何你要揪着一个奴才不放手?难道你是怕了那群不作为的老头的言语?”
“哈哈哈……当年为了夺位献祭了多少同胞兄弟,如此杀伐果断的王上,如今却害怕一个早已溃散的羌氏羌族吗?”季王後嘲笑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这番话:“这样忠心换来的只有猜忌,王上,还真是寒了心啊。”
羌子洵立即拦下季王後:“王後,不可再说了!”
但这番话也是戳中了王上的心,他停住了脚步,缓缓回头,看向这个曾经不经世事,性格温和的季王後,竟然也有如此强势的时候,心中不禁诧异又带着心惊。
他绷着无情的脸缓缓点头:“王後你说的是,吾也老了,可聿太子心性刚烈,就算被掐住软肋也依旧不甘示弱,反而与我这王父顶撞,谈条件,我信他的这个能力,但既然他有雄心收付犯我边疆者,作为王父,不如就让我帮他除掉这个软肋吧。”
“你!”季王後含恨着一口气堵在胸口,愤怒的连尊称都不屑用。
可王上心意已决,看着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在反自己,王上却再次铁了心:“吾曾经历过,吾一路走来,我知晓是羌守住大商的粮仓,垫定了吾安稳的心,可也正因如此羌却逐渐渗透,于大商变得密不可分,我对羌的漠视也是为避嫌,就怕商聿也走上吾的道路,也被羌所牵制。”
“王後,吾当年也是欣赏你对权的淡薄,欣赏你的明理,可事到如今,羌族溃散,可羌国却早已因这人而牵制了商聿,此人无论是何心性,吾人不得不除。”此话一出,王上与王後的情面便再无分毫。
“祭司,这些日子就让季王後入住宗祠,王後你也累了,这些时日,就和小公主安心静养吧。。”说着便跨出宫门离开。
季王後再也绷不住,痛哭流涕。
“有够狠心的。”汤幽佳看得咬牙切齿,他不懂什麽为王的道理,只觉得这砍草除根的代价也太大了:“他也是一心为你,只可惜却不懂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商聿了解事情的全貌,但如今心中也只剩一片淡然:“他懂什麽,就如夫人说的,他不过是怕了,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孤独人罢了。”
到了这里,汤幽佳大概也猜测道:“看来羌子洵要针对的也不一定是你啊聿哥,或许他是恨透了大商,或许他做这麽多是为了季王後?你可还记得王後生死何处?”
“我……”这便是商聿现在嘴无法释怀的:“我当初把季王後给遗忘了,但我只知在我自刎时,夫人或许还在宗祠住着吧。”
“既然是这样,为何他对你又对羌妘轶下如此狠手?”汤幽佳不由得看向这梦境里的羌子洵,就如当初面对羌妘轶一样,莫名地觉得他们可以直接交流:“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们什麽?”
而羌子洵此刻低眉顺目,待王上离开他才缓缓地坐在季王後跟前:“王後,你这又是何必,我说过王上早已不停劝告。”
季夫人只是哭泣,摇着头,而羌子洵却越看越揪心:“这是早已注定,王後放下吧,羌妘轶要不是太子其实早已身死多时,太子也只顾着自己痛快,心中无大商,他们曾几何时有想过你,王後这又是何苦?”
“我作为轶儿的姨,聿太子的养母,作为长辈我理应如此!”季王後只觉自己没能力而痛心不已。
“既然你如此说,那你又为何要和晚上决裂,你又何尝有想过小公主?”羌子洵看着季王後那一瞬愕然,叹了口气:“羌族族长也不过窝囊,当年羌族就不该用和亲解决和平,当年他们把大公主送给商,又把阿姐送给羌国,又把你……”
他咬着牙,心中早有打算,羌子洵拿出自己算出的卦象说道:“族长虽废,但他的卦象从未出错,既然大商终会覆灭,那羌氏血脉绝不可随同!”
“季王後,我绝对会保护好小公主的,我会收她作为我的徒儿,羌族的巫血总有一日会替我们拿回应得的一切。”羌子洵说着,他向那一直躲在暗处的小公主招了招手,而後带着小公主离开。
商聿看到自己的亲妹妹一时错愕,汤幽佳也是一样,只是他看着这个穿着华贵的小公主却莫名有种似曾相识,他下意识地去追随他们,却猛地撞上了空气墙,瞬时一阵晕眩。
“哎哟~我的幽佳,头撞到树了!”罗刹女这边真忙碌着,一边要分神清理那些不断靠近的行尸,一边还要牵制他们两个入幻境的人,一个不留神就把汤幽佳往树上带了。
结果这头刚扶起汤幽佳,那边商聿就被脚下的树藤绊倒摔下,罗刹女只能用丝线把人蜘蛛网一样缠绕,直接放地上拖拽。
她一边削着行尸的脑袋,一边靠着娃娃与黑白阴帅通话:“黑白大人你们找到烂泥了没有,这里行尸源源不断要阻挠我们靠近神木,可他们却硬是要往神木去,可要累坏奴家了!”
白无常此时也已经站在鬼谷村那溪水的泉眼处:“泉眼里面有,可这属于人间的东西,我们碰不到,你的娃娃已经走进去挖了,要多少?”
“一巴掌便可!快些,拿到赶紧让娃娃送过来!”罗刹女说着,又削掉一只扑过来的行尸脑袋,那边又是一个低树杈,幸好罗刹女眼疾手快顺势削掉:“哎哟,差点又要撞到幽佳的脑袋了,你们真是累惨我了,到底还要梦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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