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连她都不再说话,恶狠狠的瞪了刑官大人一眼,随后将脑袋转向别处,一言不。
宁姚绷着一张脸,想笑又不敢笑。
宁远转过头,盯着自家小妹。
“你呢?你的嫁妆,不会也要我来准备吧?”
宁姚翻了个白眼。
心想我可是你妹,爹娘又不在了,我以后要是嫁人,你这个当哥的,还能不管不问啊?
再说了,我也没有想过嫁人啊。
当然,这些话,她是万不敢说出口的。
兄长对于她的婚姻大事,很少过问,但其实骨子里刻的,还是女大当婚那一套。
宁远咂了咂嘴,没再继续说些什么。
而很快。
一名青衫书生赶到此地。
钟魁瞥了眼不再复见的宫柳岛,问道:“这么快?”
宁远反问道:“你以为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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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崔瀺那封密信递了过去,后者接过之后,只是随意看了几眼,便心头一惊。
密密麻麻,不下数百人。
并且这封信上,每个被国师定为可杀的人,在其名字之后,都有不少笔墨批注。
出身如何,生平过往,做了什么大事,坏事有多少,好事又有多少,基本都有说明。
两人蹲在岸边。
钟魁再次仔仔细细,看完信件之后,叹了口气,开口道:“定人善恶,很难的。”
宁远点点头,表示认同。
书生略有迟疑,说道:“如果按照我们儒家的一贯做派来看,上面这些名字,有一大半,最后都罪不至死。”
宁远笑眯眯道:“可你现在又不是儒家子弟。”
钟魁一时语噻。
停顿片刻,邋遢男人说道:“其实在我看来,关于定人善恶,在咱们浩然天下,顺序学说,并不适用,至少在书简湖,应该是这样的。”
“害死了不少好人,救了极多的恶人。”
宁远摇头笑道:“你直接说是文圣老先生的功劳,这不就好了?
怕什么,他堂堂圣贤,难不成还会因为你在背后的几句非议,就来找你麻烦?”
“那他文圣,得多小气啊?”
钟魁摇摇头,“虽不是君子身,可我还是个读书人,有些规矩礼仪,多少是要遵守的。”
“况且文圣的顺序学说,本身没有问题,论善恶之前,告诫我们这些掌权者,需要去追本溯源……”
“看看恶人在作恶之前,是怎么想的,因为什么,是不是情有可原,事分先后,事分大小,
如此,再去定义一个根本善恶,两相比较,再行最后的拍案敲定。”
书生继续说道:“原本的这门学说,句句都是至理,只是在传遍天下之后,年复一年,被世人曲解了意思,甚至各地书院,也没完全理解。”
“导致这么好的学问,沿用至今,在很多时候,却成了坏人的一道护身符。”
钟魁轻声道:“一个恶贯满盈,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魔头,若是抓去当地官府,免不了就会被当街问斩。”
“可要是被抓去书院,如此大的罪行,也可能不死。”
“因为我们太讲规矩了。”
“当年三四之争,文圣老先生落败,自囚于功德林,九洲各地书院,一切有关文圣一脉的书籍,全数禁绝销毁,
但其实还有遗漏,那就是关于顺序学说的那本圣贤典籍。”
钟魁叹了口气,“听说之所以没有禁绝这本书籍,还是因为……我们那位亚圣的话。”
书生侧过身,“回到先前的那个问题,这名无恶不作的魔头,被抓去书院之后,为何还有命可活?”
“就是因为我们的刨根问底,总想着去追本溯源,动用秘法,去查探此人的生平过往。”
“他究竟因为什么,才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