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葇,别再哭了。”
“简葇,跟我说话。”
“简葇……”
说到最後,她还是哭个不停。
他已经没办法,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
“葇葇,听话,别哭。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她好不容易止住抽泣声:“我去找你。”
闻言,他提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
“好,我在门口等你。别再哭了,好吗?”
“嗯。”
“还有多久到?”
“20分钟左右吧。”
她看了眼车窗外。
“你手机不要挂。”
他说着,正想往门外走又想到什麽,返身回茶室。
几双眼睛都盯着他。
“我还有事,改天再约时间。”
他清了清喉咙。
意思就是让他们撤了吧。
司徒正要起身上前,他伸手指了指没挂断的电话。
“不方便。”
既然他这麽不方便,他们也只能先撤了。
“我到了再说。”
她听到他跟人讲话,抽噎了几声後挂了电话。
-
计程车在他家门口停下时,他脚边已经落了四五个烟头。
车刚停好,他迎上前打开车後门,替她拿过手提包。
她下车时,将围巾拉高,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
周暮云瞥了眼不远处那辆眼熟的车子,没多说什麽,牵住她手往台阶上走。
简葇来过四合院几次,每次都是坐车直接从车库进门。
这是她第一次从正门进。
朱红色大门,雕梁画栋的屋檐,一派庄重大气。
平民与权贵的差别,就像他们这段地位悬殊的感情。
父亲那一声声指责的话在脑海里轮番出现,令她在打开的大门前,怎麽也跨不过那个槛。
周暮云进了门发现她僵住不动,回身过来想说什麽,却没开口。
他手上用力,几乎将她整个人拖了进来,‘碰’一声关上门,手中提着的袋子也落地,他动手将她脸上的围巾扯开。
她来不及阻止,白皙脸颊上红肿中带着细密血丝的巴掌印清晰印入他眼底。
他浑身裹了戾气,一张脸阴沉沉的,眼神也极为冷硬,非常震慑人。
“谁打的。”
他问完见她不吭声,一把将她拽进他怀里,他捏住她下巴,寒意浓烈的眼睛紧盯着她脸上的巴掌印。
“说啊,谁打的。”
“没谁。”眼见他真的发怒,简葇急忙应声。“我不小心撞到门板。”
“我长得像傻子还是你是傻子”
周暮云脸色又阴霾几分,眼底逼迫感十足,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我爸……”简葇吸了吸鼻子,努力将又要泛滥的眼泪逼回眼眶。“知道我们的事。”
“所以,他打了你?”
周暮云完全预料不到,简父看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竟对女儿这麽狠心,下这麽大的狠手?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忽然松开,手掌张开,轻抚了下她红肿的脸颊,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