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岐却毫不犹豫:“就这样办。”
祂看向欲言又止的纳兰迦,眼底坚定和温柔的光芒交相闪烁:“这是最好的办法,若我彻底消散,你会跟着消失。只要有一丝希望,我绝不允许。”
祂摇晃纳兰迦的手,哄他:“你忘啦,我们有小蛇,即使我无法随意移动,但随时都可以见面。”
纳兰迦唇角勉强提起一个角度。
银岐看向辛九鹤,眼神变得凝重:“我要如何做?我能感受到,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辛九鹤说:“何时是最後的时机,你比我更清楚,我会教纳兰学会画反向图腾,那日到来之时,你让纳兰把图腾画在你的胸口,之後的事情水到渠成。”
“千万慎重,”他脸色严肃的强调,“这是个无法回头的术法,能量巨大,一旦开弓绝没有回头箭。”
这时,远方群山响起闷闷的巨响。
银岐脸色微变。
祂比谁都清楚。
如今大山犹如一颗快要熟烂的果子,布满裂缝,祂每次灌输能量,就像拙劣的裁缝对褴褛的破衣缝缝补补。
一旦强行压制的动荡爆发,果子会立即四分五裂,彻底崩坏!
大山,撑不了太久了。
纳兰迦沉默着,接过神秘图腾的图纸,手微微颤抖,他拿着的,是让银岐命运翻天覆地变化的钥匙。
他是那个挥刀的人。
次日,纳兰迦提出要回深山处理一些事。
出发之前,辛九鹤带他们来到一处长满野花的小山坡。
“这里是?”左右张望,纳兰迦没发现这里有何特殊。
“亓祝官就葬在此处。”微风伴着花香拂过他们的头发,辛九鹤指着脚下说。
“他遗言,死後不立坟,烧成灰,深埋进大山,也不希望银岐大人知晓他,祭拜他。他很愧疚,没能好好陪伴孩子长大。”
纳兰迦闻言一怔:“昨晚我就很好奇,鹤大人你为何对当年发生的事如此清楚?就好像亲自经历一样。”
辛九鹤望向山坡隔壁的小树林:“因为我师父是亲历者,他是那个丧心病狂祝官的改造对象之一,被亓祝官顺手救了,後被亓祝官收作弟子。”
“我是他唯一的徒弟,为了传承准确,顺利找到银岐大人,告知解决之法。他在世时,日夜鞭策我将个中细节背得滚瓜烂熟。”
原来如此。
是个忠于恩人,对徒弟严苛的师父。
纳兰迦看向银岐,後者正看着那长满野花的小山坡,眼神冷冷寂寂。
他想了想,悄悄离开。
银岐说不清此刻的心情。
即使知晓全部故事,悲剧的过往,知晓曾有一个人类作为“父亲”为祂耗尽心血,祂内心也仅仅激起浅浅的波澜。
长久的作为神,磨灭祂灵魂中属于人类的许多情感。祂此生唯一用尽力气的感情,已经交给了小毛毛。
“银!给你。”
身後传来纳兰迦的声音。
祂转头一看,少年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艳野花跑过来,微微喘气,脑门沁着薄汗,眼睛亮晶晶的。
花束塞到祂手里。
“我们家乡那边,大家去看望去世的家人时,都会带束花。这束花给伯父,如果他知道你来看望他,定会很高兴的!”
花束摆在山坡上的那一刻,微风再起,撩起银岐耳畔的发丝,眷恋轻柔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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