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原地缓了一会,用力眨眨眼睛缓解眩晕感,随後站起来,开了一盏小灯,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段越泽这才发现,屋子里远不止于和泰和曾成双!于和泰边上还有四个膀大腰粗的保镖全都整齐划一地将于和泰围成一个圈,面朝着段越泽死死盯着他一举一动。
正思考接下来怎麽脱身,就见段兴岩从厨房拿着把菜刀出来,上面还粘着早上祝桐华切大蒜没弄干净的白色薄片。
“嘴巴倒是很硬,我看你能硬多久。”段兴岩拿着刀一步步往前走,银色菜刀映着昏黄的小灯,一下下拍在段越泽脸上,又在他冰冷的眼神下绕着眼睛打圈:“你特麽那双眼睛再敢瞪着老子试试?”
对视着。
“爸。”段越泽盯着他,忽然低声喊。
所有人都没料到他怎麽突然开始煽情了,段兴岩明显愣了一下,于和泰又在点烟,递了一支给曾成双,一起看热闹。
段越泽身後俩人押着他的力道也松了些,没想到暴力情节突然转为煽情狗血的父子伦理情节,互相对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段越泽往後一踹,把右侧的壮汉踹得一闷哼,顿时卸了手上力道,左边的人正要发力也被段越泽躲开!
段兴岩再想抓他,段越泽找准机会夺了他手里的刀,那边于和泰的保镖也要上前,但看见段越泽紧锁段兴岩的脖子退到角落,刀锋贴上上面的时候迟疑着回头等于和泰的暗示。
“草!”段兴岩脑子发昏,用力挣扎,大声喊:“你特麽还真跟你老子过不去?”
于和泰吐出一口白雾,对段越泽这种蜉蝣撼树的行为根本不放在眼里:“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麽?”
段越泽知道。段兴岩的命不一定值钱,俩人也不一定会保他。但他要的就是挑拨离间,至少让段兴岩也不爽。况且离与叶榆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假如他就在这个时候进来……
不行!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麽吗?”段越泽嘴角还在流血,身前紧贴着段兴岩的後背,刀已经因为段兴岩的挣扎,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浅口,正在丝丝渗血。
“抽烟?”面对段越泽的问题,于和泰装不懂:“你来一根?”
“吸毒。”段越泽冷静说:“敢做不敢当麽?”
“你真以为能威胁到我啊。”于和泰只是太无聊,愿意陪这个毛头小子周旋。已经很久没有能激起他肾上腺素的事情了,他在保镖的维护下离段越泽越走越近,看了段兴岩一眼。
段越泽直觉不好!果然,段兴岩立马手肘後击,段越泽肚子被这麽大力道一撞,脸疼白了一瞬,但手上力道倔强地不松一丝一毫,咽了口口水,尽量稳着呼吸,低声跟段兴岩说:“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麽。”他擡头跟越来越近的于和泰:“你再靠近,死的不只是他一个。”
“威胁我啊。”于和泰笑着越走越近,见这小子似乎来真的,那刀真把他老子的脖子割出血了,他站定佯装投降:“你们父子俩的破事我不想参和,我要是过来,死的是你们俩,我要是不过来——”
于和泰忽然冷下脸盯着段越泽:“死的就是你一个。”
“我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耗。”于和泰坐在沙发上,边上是一直看戏的曾成双。
如果真的要耗,胜算是一半一半。他们想的无非就是等自己体力耗干,再活捉了自己。可他们也不会知道,叶榆就在楼下!
唯一的不确定性是叶榆到底会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来,那样就全完了!
段越泽额角的汗一直在流,整个人也发晕。他不是没想过永段兴岩的命来威胁曾成双和于和泰来保自己出去,可那两个人根本不会在意小喽啰的命,只是嫌背人命处理起来麻烦而已!这方法不可行,只能再耗着想想办法了。
可身前的段兴岩沉默的让人发毛,段越泽意识到他不对劲後已经晚了!段兴岩蓄力,忽然擦着刀转身,就算因此被割了长长一条也不在意,面目狰狞地扑过来跟段越泽缠斗:“我草你妈的白眼狼!敢威胁起你老子了!我特麽今天就送你去死!”
段越泽刀尖向前,防着段兴岩的拳头,但段兴岩早已休息好,有的是精力躲避重来。
于和泰和曾成双的鼓掌声在父子互相残杀中响起。
段越泽躲着段兴岩的攻击,馀光瞟到四个壮汉正慢悠悠过来,而坐在沙发上的俩人正架着腿一脸看戏地欣赏着父子斗殴的场面。
“精彩啊。太精彩了。”曾成双站起来鼓掌,扶起倒在地上的段兴岩,看看再次被押解的段越泽。他用脚踩着段越泽肩头,逼迫这具因痉挛而弓着身子在吐血的身体仰面,嘲讽道:“非要自不量力,扑腾出水花了麽?”
他看着一地血,笑了一声:“水花倒是没有,血花是真不少。”
段越泽只能不断吞咽口水,嗓子里全是铁锈味,牙间都是混着唾液的鲜血,他龇牙看着曾成双手身後的时钟。那根长针已经跑了快半圈。
“是麽?”段越泽收回目光,脱力地看着曾成双:“你想要水花,我送你去局里喝个够。”
段越泽刚说完,于和泰敏锐地站起来,朝曾成双说:“嘘。门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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