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拂楼奇道:“蜥蜴是何物?”
“长得像蟾蜍身体短短粗粗多出一条细长尾巴浑身贴满鳞片的爬行动物。”
少年思索片刻,灵动得皱皱鼻子,微微有些嫌弃道:“长得好像有点丑呀。”
萧述清笑着点点头,眼神柔和,语气配合的说:“是很丑呀。”
少年歪歪脑袋:“它也能入药吗?”
他盖好茶杯的盖,自然地反问道:“蟾蜍都行,它怎麽不行?”
少年似是语塞,垂下脑袋没吭声,大概在想该问什麽问题吧。
【你就任由他这麽查户口的问啊?来之前你那架势要干翻天,见到楚拂楼怎麽说啥是啥,萧述清你根本没改,你还是惯他得很。】
小鹦鹉用翅膀叉腰,恨恨不成器道。
主动权怎麽全在楚拂楼手里,不允许!
萧述清不动声色地用食指弹飞003,转而问楚拂楼:“你的毒是何情况?现在怎麽样?”
他早已想好措辞,半真半假参着说:“我这毒已在体内十几年,之前快要痊愈,怪我忧思过度心郁成疾,停药多日,身体受重创,听闻西域有神医乌兹,我便带着侍从来此求医。”
“不料前些天,侍从外出奔走,我独自在房间里,找药时误将解药和另一种毒药搞混,两种毒在体内産生反应。”
“侍从竭力为我解毒,但难免有副作用。”
楚拂楼指着自己的眼眸和雪色的发,神色无奈:“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便只能求见神医相助。”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萧述清直直看过去,以他的审美评价,很美。
白毛驾驭不好很容易翻车,类爬行动物的竖瞳有种诡异感,瞧着瘆得慌,但对于楚拂楼的容貌条件来说,融合在他的脸上,诡艳而妖异,似妖非人,美得别具风格。
注意到萧述清的目光後,那张精致绝艳的脸心虚地避开,垂着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像是内心鼓足勇气擡起眼,惴惴不安地问:“你看到我会害怕吗?”
鹦鹉震撼得脑袋顶绒毛都要竖成呆毛:【楚拂楼顶着这张脸在说什麽混账话?不然他看看我的外形呢?】
萧述清不觉心绪复杂,没有跟着系统吐槽:“他不像你。”
003甩甩黑脚爪,它当然知道人跟鸟不一样,呸呸呸,它是系统!
有别于系统和楚拂楼的想法,萧述清听到问题後,沉默一瞬,反问回去:“你看到我会害怕吗?”
少年如同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当然不会,你这样既洒脱又英俊,哪里值得害怕?”
萧述清摊手,朝他昂昂下巴:“对啊,你也不差。”
鹦鹉伸出翅膀捂住眼睛,亏它以为萧述清会说人话,真是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
没听到人夸回来,楚拂楼觉得挺正常,以之前的经验来说,小狐狸夸人蛮不中听的,不如不夸。
他笑着道:“哥哥不问我为何会心郁成疾吗?”
萧述清皱起眉:“你叫我什麽?”
他眉眼有些凶,皱眉会显得更加凌厉,楚拂楼抿了抿唇,眼巴巴看他:“哥哥呀,你比我大三岁,我叫你一声哥哥合乎规矩的。”
楚拂楼眼眸幽深,拈磨着指尖,将这两个字在嘴里来回咀嚼,而後牵起两边嘴角再次乖乖唤道:“哥哥。”
有那麽一瞬间,萧述清恍惚以为自己又置身那夜洞房花烛,扮作女儿家模样的小孩怯怯而听话的唤出两个字。
于是他信口许下承诺,一晃居然已经半年有馀。
“可以,”眉微微放松,褐色的眸闪过几分不虞,嘴上应得很爽快,“这麽唤也行。”
楚拂楼看出他的不快,起初没能理解原因,随後听到他和系统的话,才知萧述清不开心的是——怎麽可以随便喊人哥哥,称呼应该是专属于彼此的。
他眸中笑意更深,小狐狸的独占欲也很强嘛。
两人交流的话头突然停下,房间安静,楚拂楼用目光包围着对面的人,听他和系统嘀嘀咕咕,热闹得仿佛初春的寒意已随着说笑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