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鸣向他走过去,手指触到他颈间那道骇人的疮疤。
“此後你是我的了。”陆铮鸣向秦紫仪倾身,一手穿过秦紫仪膝窝,一手拦在秦紫仪蝴蝶骨处,将整个人抱在怀中。
秦紫仪便伸出双臂搭在陆铮鸣项颈,姿态依依。
“我们约法三章。”陆铮鸣垂目,凝视秦紫仪。
秦紫仪便仰目看他,点头,先应了。
“不许离开我视线半步,以後都听我的,咱们家我说了算。”陆铮鸣见他目光一垂,可见心虚。
“既往不咎,今日以後才算数,好不好?”陆铮鸣最後放低了声音,轻柔的吐息落在秦紫仪耳畔。
“好。”秦紫仪应了一声,他再也发不出往日的金石之声,只吐露一个字,便似乎用尽力气,低垂眉眼,窝在陆铮鸣颈前瑟瑟。
陆铮鸣方才硬起来的心瞬间柔软,“不需为那一日愧疚,我不会再让你有那样的机会了,此後你只有我,不要再管旁人,好不好?”
“好。”秦紫仪将面目深埋陆铮鸣胸前,泪水洇透前襟,分明隔着衣衫,却如落在陆铮鸣心尖。
陆铮鸣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将秦紫仪带离皇宫,素日那些旧相识满面春风望向他们,目中不胜欣慰。
陆铮鸣特向闻鹿鸣一点头,深入外北海时便接到兰香子的信,是闻鹿鸣将秦紫仪送到皇宫,这才凑够了一整颗孤城闭。
也是因为半颗半颗服用,秦紫仪竟受住了那虎狼之毒的药性,也算是阴差阳错罢!
蒙苍天不弃,宝珠失而复得。
“我们现在就去南疆罢,此生还没有去过,病儿此前也应过我的。”陆铮鸣低头问道。
秦紫仪却牵过陆铮鸣手心,写道:“不需问我。”
他们穿过人潮,漫步遥京川流不息的街头,如同人世最普通的一对情侣。
“好像很久不曾与病儿这样逛过街了,以後要天天这样。”陆铮鸣轻声感慨。
秦紫仪捉住陆铮鸣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他已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间,他就是人间最美的风景,死过一次,人间与他无干了,从此以後他只管陆铮鸣一个了。
陆铮鸣的部下便等在城门处,他们亦个个露出十足欣慰的慈祥笑容。
陆铮鸣漫不经心地说出要驻守南疆的决定,成春万里等人自是誓死追随。
李黛却站出来,“我便不去了,我愿为将军留守北疆。一则将军便是去南疆,北疆亦需留有嫡系;二则将来奉帅归老,也是要回北疆的,他待我恩重如山,我盼为他颐养天年;三则北疆千里风光,风土人情难以割舍,便留我在这第二故乡罢!”
陆铮鸣望她一眼,慢慢道:“你想好了,便去做罢!”
李黛向陆铮鸣折腰行礼,又转向秦紫仪,微笑道,“还有一事要给公子一个交待。便是将军与公子心知肚明之事,我还是要与公子分说明白。”
“我与将军,有幼时长辈相交的青梅竹马之谊,也有马遇伯乐的知遇之恩,更有同戈同仇的同袍之情,唯独不曾有白首与共的执手之爱。旧时婚约之说是将军体谅我一个女子在军中不易的权宜之计,未下聘礼,也无婚书。那十二只大雁将军倒确实亲射,但不曾到我手上,想来公子也知是为谁而射。”
“将军已无家人,我算他旧故,也替奉帅同公子啰嗦一句,将军从不自爱,万望公子多加怜惜。”
陆铮鸣横眉一竖,“啰嗦。”
李黛无奈一笑,“奉帅来信,非要我叮嘱这一句,他一片怜心,全为将军,不忍蒙尘。”
秦紫仪点点头,双臂环住陆铮鸣,迫他压低头颅,轻轻在陆铮鸣下颌落了一个吻,微凉的指尖在陆铮鸣後颈处写了一个怜字,轻声道:“将军堪怜。”
陆铮鸣便是再多不虞,也都尽数消融在这一个怜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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