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哎呀一声,“险忘了你,当然可以!只是,同去者多是女流之辈,你在其中,兴许会不自在。”
秦紫仪微微一笑,“我不在意。”
他这一笑,如春花绽放,令陈夫人都呆了一呆,不禁感叹,“你这样的标致人儿去了,那些兵痞子,眼睛都要看直了去。”
于是,秦紫仪便随着陈夫人,一同前往演武场去了。
陈夫人早就准备好了一篮吃用之物,一臂挎着,另一手捏着手绢,要挽秦紫仪的手臂,忽然想起这位好“姐妹”是个男闺蜜,便歇了心思。
她早就约好几位姐妹,只见几个女人在街角碰了面,寒暄一阵,便相携而去。
早早有人注意到秦紫仪,便悄声问陈夫人,那个俊俏的儿郎是谁家的?甚麽身份?
陈夫人捂得严实,只老神在在道,“那是陆将军的家眷。”
秦紫仪跟在这数个女人後面,也不在意她们议论自己。只是他容色过人,行走在兰陵街头,又跟在一群妇女身後,便十分引人注目。
他被人看惯了,不觉得如何不自在,犹如闲庭信步。
行了两刻钟,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秦紫仪额头微见汗珠,一身素白单衣更衬得他弱质纤纤。
只见那演武场中,士兵列阵,听从号令,整齐划一。秦紫仪竭力从数个方块阵中,寻找陆铮鸣。
便见到高台之上,陆铮鸣一身银甲银盔,长身玉立,腰侧挎刀,一臂弯曲,手按刀鞘。端的是英俊,端的是威风。
陆铮鸣本就生得峻拔,在一衆威风凛凛的将官中,格外英挺。
陈夫人笑着在秦紫仪耳边道,“我们陆将军,可是兰陵城中出了名的英俊儿郎,听说每逢他休假归家,便会有一路手绢儿花,姑娘们都倾慕得很。”
秦紫仪微微眯起眼睛,不可置否。
“瞧那些未梳妇人头跟来的姑娘,泰半可都是为了陆将军而来的。”陈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捂着嘴笑,“你可得把将军看牢了。”
秦紫仪随意向四周一扫,见确实有不少妙龄少女跟在长辈身後,敢看不敢看的,羞答答望向陆铮鸣。
哼,庸脂俗粉。
秦紫仪将这些少女在心中评头品足了一番,觉得那些香香软软的女郎真是丑得各有各的特色。
若是女郎们听到他的心声,怕不是要拿粉拳捶他。
待今日演习完毕,队伍解散,将士们的家眷便围在栅栏之外,挥舞手绢,叫自家男人的名字。
也有一些百姓围观,趁机送上些吃喝穿用之物,显然,此地驻军十分得民心。
那些个有家眷的,自觉走过来。
陆铮鸣此前是没有的,他也不习惯怀春的少女热情似火的视线,每每拉练完毕,便默默离去。
只是,这一回,他鬼使神差向那人群扫了一眼,便看见秦紫仪正望着他。
陆铮鸣瞧见了这人,哪还有离去的道理。
衆人便见到向来不耐烦应付这个的陆将军,大步走过来。那些姑娘丶小媳妇不禁都理了理鬓角,整了整衣衫。
陆铮鸣却丝毫没有旁顾,他的眼神只落在一人身上,他眼里也只有那一个人。
秦紫仪见陆铮鸣发现了自己,含笑等他走过来。
“你怎麽过来了?”陆铮鸣在衆人瞠目结舌中,手臂撑着围栏跨出来。
秦紫仪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双臂搭在陆铮鸣肩头,“怎麽?我来碍着你看小姑娘了?”
陆铮鸣颇有些不自在,赧声道,“刚训练完,一身臭汗。”
秦紫仪只觉得手臂之下的银甲是冷铁,热气却从陆铮鸣领口蒸出来,暖烘烘的。
“我这样讲究吗?”秦紫仪好笑道,“你摘下头盔来。”
陆铮鸣听话地将头盔摘下,夹在臂下,“摘了。”
秦紫仪微微一笑,凑上前,舔吻了一下陆铮鸣的上唇,趁陆铮鸣愣住的时候,还亮出一口银牙撕扯了一下陆铮鸣的嘴唇。
“盖个戳,让她们都知道,你是我的。”
秦紫仪盖完戳,正要放开,却忽然被陆铮鸣一把揽住腰身。
陆铮鸣令怀中的人紧紧贴住自己,“醋了?”
“她们才不是对手。”秦紫仪哼了一声,长睫扫在陆铮鸣的脸上,令陆大将军真是脸痒,心也痒。
只闻听陆铮鸣叹息了一声,“我真恨不得,你给我盖上七八十个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