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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大年三十，家里吃饺子，按照惯例是要在饺子里放硬币，而李向笛不负衆望，成功地吃到了这个饺子。

“我就说小笛是咱们家运气最好的孩子。”沈秋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李向笛，“这是妈妈给你的压岁钱。”

李向笛没有扭捏，这是长辈的心意，他当然要收下。

闻召一也给了他压岁钱，连秦姨都给了他，倒是在一边的张松有些尴尬。

“阿音啊，你给小笛的礼物呢？”

闻音可是没忘了之前李向笛给全家都买了礼物就是没有他的，于是这会儿笑着说：“他都没给我礼物呢。”

李向笛想说他骗子，自己明明就有给他补偿，但因为曲心幽的一个电话被打断了。

“少爷怎麽能这麽小气呢？”秦姨不赞同地皱眉。

“秦姨，没事的，反正他以後都会补给我的。”李向笛不想他们苛责闻音，又给他解围。

“我有准备好的。”闻音从一边拿出了几个盒子，“上次不是说喜欢他们家的毯子？这是一套。”

李向笛才想起，是上次他和沈秋一起逛街，看上的那条毯子，当时柜员说这一系列国内数量不多，而且是分区卖的。

李向笛看着眼前有着繁复花纹的盒子，指尖停留在上面，按得指甲盖都有些发白。

他们一家人都在客厅里守岁，别墅里的每一盏灯都是打开着的，灯火通明的房子，窗外还有飘落的雪花，静谧无声，又带着无限的温情。

时钟倒数，闻召一的腿上盖着毯子，沈秋坐在他的旁边挽着他的胳膊，李向笛要舒服一点，他躺在长一点的沙发上，枕着闻音的腿，怀里抱着他的新年礼物，有着繁复绣纹的毯子搭在他的腰上，神秘而又古朴。

秦姨在另外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拿着手机在拍照，张松像是跟这温馨的氛围格格不入，他的脸上没有笑，眼角稍微又些耷拉，坐在角落里，手上一直在摆弄着手机，看起来很是焦躁。

沈秋也注意到了，她从闻召一的肩膀上擡起头来：“老张，你有什麽急事吗？”

张松立刻收起自己的手机，挤出一个笑：“没事的夫人。”

闻召一的眼神也落在张松的身上，他虽然退了下来，但身上的气势还是不减当年：“你真的没事吗？”

张松的心都在颤，但不能在闻召一的面前露怯：“真的，就是年纪有点大了，又是这麽个日子，有点伤感。”

听到他的话之後，除了李向笛的其他几个人都变了脸色，沈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用陪我们熬着了，你去歇着吧。”

看着他佝偻起身的背影，沈秋找到自己的手机：“今年差点忘了，感谢芳姐和老张的辛苦。”然後给张松和秦姨都转了今年的奖金。

秦姨没什麽反应，这是每年都有的，她吃住都在闻家，根本就没有什麽花钱的地方，所以沈秋转给他的钱她又都让沈秋帮她存了起来。

但沈秋看到了钱到账之後张松明显松下来的肩膀，等他回了房间之後闻召一才跟闻音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张最近很缺钱吗？”沈秋问闻召一。

“工资我都按时发，家里的用度也没有缺过。”闻音一只手在李向笛的头顶上摩挲，“我会去查查的。”

秦姨却莫名地想到了之前李向笛来的时候，说家里的燕窝是次品，她记得那次的燕窝就是张松采购的。

经过这麽一闹，时间也来到了23点59分，在电视里开始倒数的时候，闻音看着李向笛的脸，当倒数的数字数到1的时候，闻音俯下了身，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沈秋亭两个孩子给他们说新年快乐：“好了好了，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在闻音和李向笛上楼的时候她又问：“我明天要跟爸爸一起去郊区的寺庙里烧香，小笛要一起吗？”

李向笛当然是答应的，不论是跟沈秋他们一起出门，还是去烧香，都是李向笛很想做的事情。

别墅区在郊外，不是禁燃烟花爆竹的地带，在他们各自上楼休息的时候，焰火染红了半边天。

李向笛趴在阳台上，雪纷纷扬扬地落，天边是美得不真实的烟火，他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年。

以前他的年，不过是寝宫里多燃了几支红烛，把死气沉沉的白纱帐也换成了红色。

父皇母後白天要祭祖宴请大臣，晚上有跟各宫的家宴，他的年，从来就只有小升一个，有时候会有偷偷离席的三哥，给他带来一点宫外的小零嘴。

闻音从背後抱住他，把他的手拢在自己的衣袖里，冰凉的手碰上温热的皮肤，两个人都是一颤。

“我以前，没有见过这麽漂亮的烟火。”宫里也有，但是他看不到。

“以後都能看。”闻音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但是，你们那个时候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