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在昨天将事情推给主公,说出‘只要主公同意,我不会对你的任何事有异议。’的话。
也是因为主公的态度,他最终选择向稻玉狯岳释放善意。
但悲鸣屿行冥仍旧不能完全相信稻玉狯岳。
他脸上的面具太厚,根本看不清底下真实。
産屋敷耀哉捧着茶,感受着手里的温度,“我很理解当时的狯岳君,活着是人最本能的欲望,尤其是对孩子来说。”
産屋敷家一代只能活一个男性,而産屋敷耀哉这一代,本来是有三个男孩的。
他的弟弟在每天都有可能死去的压力下,最後选择放火烧了産屋敷宅。
从亲近之人身上,他早已见过人的阴暗面,也知道挣扎求生的人是什麽样子。
所以,“因为怕死,他踢翻香炉,就像被人贩子拐走时的孩子会想办法打坏周围人的贵重物品来自救。
後果再严重,都不在狯岳君当时的思考范畴中,他想要的只是活命,并非报复,更非杀人。
那麽,既然狯岳君从未想过杀人,现在也选择为他的过失付出代价,对我来说,给予信任并非不可以的事。
行冥不需要因为我的态度纠结,你是当事人,而我只是外人。”
産屋敷耀哉不会劝悲鸣屿行冥原谅稻玉狯岳,甚至不希望自己的决定影响到他。
他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把当年的事分析一遍。
“南无……”轻声念着经,良久,悲鸣屿行冥开口,“许是我修行不够,还无法原谅他。”
“那很正常。”
门外,停留着的身影一晃,向远处等着的沙代走去。
稻玉狯岳不意外这一点。
如果道歉就能得到谅解,监狱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宽仁,哪怕无法原谅他,也选择向他释放善意。
他似乎应该感恩这一点,可内心为何仍有委屈的声音
那不应该存在。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来到傍晚。
夜间的风很大,沙代在稻玉狯岳出门前,固执的要给他一块巧克力。
真会演啊,小丫头。
还真像家人般。
“岩柱阁下。”稻玉狯岳来到悲鸣屿行冥身边行礼。
悲鸣屿行冥点头,“走吧。”
每日巡视的路线并非固定,而是根据隐的报告进行调整。
带着下级剑士巡视是相当寻常的操作,大部分柱们都很乐意提点後辈,念情报的隐并没有疑惑稻玉狯岳的存在。
隐:和屏幕上的鸣柱长得很像啊……
有屏幕加持後,更是觉得正常。
最近,岩柱的辖区内风平浪静,隐的报告中只有三处可能有鬼。
“身上有伤”在巡视一半,让稻玉狯岳斩杀发现的鬼後,原本准备指点一下的悲鸣屿行冥发现这一点。
并非他迟钝,是稻玉狯岳实在平静,跟着他巡视时,连呼吸都未乱过。
“一些小伤。”稻玉狯岳将伤口重新包扎好,擡头看向悲鸣屿行冥,“您不必强迫自己向我释放善意,我确是您的仇人。”
他用了仇人这个严重的词。
稻玉狯岳轻易发现自己面对悲鸣屿行冥时的不理智,所以他要彻底斩断两人间的关系。
这一刻,悲鸣屿行冥终于接触到稻玉狯岳面具下的一分真实,在对方已经不对曾经的感情抱有希望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