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接受自己有了家这个概念,或者发现自己竟然交到朋友这种事,他就不得不承担自己会被抛弃的可能。
把所有的,恶意和善意都拦在安全区外面,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里面,一直防备,没有别人依靠休息,是肯定会累的。
还有谁呢,还有谁能够让稻玉狯岳表现出非职责外的情感
“明天让你的师弟一起来观看吧。”産屋敷耀哉说。
“……是。”完全不想。
又坐了一会儿,由着主公塞他一颗糖果後,稻玉狯岳告退。
沙代抓住他的衣摆,很轻,“狯岳哥”
本以为不会停留的人,因为她停下来,转过身,蹲下来。
伤口会崩裂的!
沙代的手指在发颤,她擡起头,却发现稻玉狯岳脸上没有痛苦神色,一片漠然。
“把你忘了,”她听见好几年没见过的狯岳哥这样说,“对不起踢翻香炉给你带来的伤害,想怎麽解决当年的事,有想法直接说吧。”
“我,我……”沙代紧张起来,就说不清楚话,眼神四处飘。
“我没想法,我不知道。”她咬了一下牙,“反正,不要捅刀子。”
“金钱,肢体,尊严,”那人冷漠的好像不是在说会落到自己身上的事,“你选哪个都行。”早点把当年的事结束。
“狯岳君,你先去蝶屋疗伤吧。”産屋敷耀哉在女儿们的搀扶下走出来,朝沙代招手。
沙代连忙跑过去,稻玉狯岳低头应了一下,离去。
“愿意和我去书房聊聊吗?”産屋敷耀哉向沙代发出邀请。
蝶屋。
我妻善逸在稻玉狯岳进来之前就听到他的动静,实在算不上好。
身体的虚弱是一方面,心声的烦躁就是另一方面。
比大哥第一次看见他被爷爷哄的时候,发出来的心声还要杂乱。
不对,太不对。
如果之前,大哥的心盒只是碎了一个角,现在就破到快一半了。
奇怪的是,明明是更加糟糕的状态,情况竟然在有的时候,比之前要好。
好像这破损的盒子外面,有东西轻轻悬挂着,以另一种方式停留。
“大哥”我妻善逸等在门口,不安的在稻玉狯岳进来时询问,“有,发生什麽吗?”
问出口时,就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把头低的快和地面水平。
“明天和我们一起去主公庭院。”说完这句话,稻玉狯岳转身就走,一秒钟不想和我妻善逸相处。
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啊!
大哥他都不骂人了啊!
嘲讽挖苦贬低是一个都没有啊!
我妻善逸立马跟上去,“大哥。”
还是没有回话
一路跟到稻玉狯岳的房间,我妻善逸害怕但是坚持发问,“大哥,真的没有发生什麽事嗬”
被扼住喉咙抵到墙上了。
因为对方是稻玉狯岳,连伸手扒拉自救这种事都不敢。
“再叫这个称呼试试。”
“嗬”漏气。
我妻善逸努力尝试,完全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