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好。”
稻玉狯岳又是沉默片刻,才把这次和悲鸣屿行冥交谈过程娓娓道来。
“是吗,狯岳君怎麽想的呢?”
热茶被鬼杀队的当主递过来,最高位的人恣意放纵着自己。
周围没有别人。
一直跟着産屋敷耀哉的两位小姐在远处庭院里关注着这边,这个距离,听不到这边。
“但凭主公惩处。”
“之前也有过身负人命的剑士加入我们,”産屋敷耀哉将处置权给稻玉狯岳自己,“他立志今後要保护他人。
狯岳君,我了解你,你没有那种信念,但我相信你也会去保护他人,因为你是我的剑士,你会按照我的想法行事。
寺庙的事发生在你加入鬼杀队前多年,我并没有理由责罚你。
能惩罚你的,是行冥,但既然他选择不管,除去年纪还小的沙代,当事人只剩下狯岳君你了。”
他要稻玉狯岳自罚。
以一个鬼杀队剑士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稻玉狯岳放下茶杯。
若産屋敷耀哉能看见,会发现对面孩子那苍青色眼眸比异世界那位暗沉许多。
过白的手从刀鞘中抽出利刃,人体结构图在脑海里浮现,稻玉狯岳擡起左臂。
“噗呲”“嘶啦”
提前算好距离,血没溅到桌子另一边的主公那,长刀一点点没入肉里,贯穿到另一边,再缓缓抽出。
而後,他将刀向下,对准自己的腿。
“噗呲”“嘶啦”
天音夫人找到的沙代一进门,就看见廊桥下发生的事,捂住嘴,抖都不敢抖。
雷之呼吸向来以速度快着称,往日受伤的机会不多,不过稻玉狯岳对忍痛的经验还行,没有手抖。
冷汗不断滑落,他还维持着缓慢的抽刀速度,一点点割裂皮肉。
七刀後,他擦去刀上血迹,收刀。
还没凉的茶水送入口中,补充水分,稻玉狯岳调整好呼吸,平静的好像刚刚只是拿扇子扇了几下风。
鲜血还在流逝,避开要害的伤口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处理,稻玉狯岳用随身携带的绷带浅浅包扎後,把自己留下的血迹收拾干净。
然後,他重新跪坐回産屋敷耀哉对面,“主公觉得这样可行?”
“狯岳君,累吗?”
“并不。”
“会很累的。”
“……”稻玉狯岳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无事牌,“不会的。”
您早就看穿我,并且给予庇护,还在担心什麽?
産屋敷耀哉自然担心。
已经很难有人能走进稻玉狯岳给自己划的安全区内,而曾经被自然而然放在安全区里的悲鸣屿行冥,在今天,被稻玉狯岳推出去。
现在,安全区里还有什麽?
是的,可以有他産屋敷耀哉,但只是一个过客。
稻玉狯岳对他放开防御,任由他来去,却不会让他定居。
还有谁
桑岛慈悟郎,以老师的身份站在安全区的边缘处。
不会再更进一步,稻玉狯岳接受不了更亲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