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个可能实在好笑,经历过方才那种事後,都没那麽难过了。
女子笑道:“是啊,他骗了你。”
她的态度轻佻:“当年你不是忘了那个人的脸吗?今日我大发善心,替你还原了这件事,让你回想起那个人的脸,也方便你报仇啊哈哈哈哈!”
许琢圭看着她狰狞的一张笑脸,不由地反问:“你是要我怀疑将我养大,教我道理的亲生父亲,转而相信一个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你?未免可笑。”
女子的话,她一句也没放在心上,不停提出质疑,单纯为套话。
“小娘子当真是执迷不悟,”女子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自信笑道:“我可不是来路不明的人,我乃仙师,能窥天机,知天命,你该相信我的。”
她在混沌中幻化出一个宝座,飞身坐了上去,再往虚空中抓了一把,手中便多了一面花纹繁复的宝相花镜。
她用涂着丹寇的手抚上脸庞,临镜自照,悠悠道:“凡广府後人,都当唤我一声‘祖师奶奶’。”
自称是广府的祖宗,又狂得这般不像话的,想来想去,只有广府的创设者。
许琢圭不确定地问:“你是……刘负?”
传说中,那个昌隆国运的大相师。
女子盈盈一笑:“正是。”
她的表情,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那是一种对绝对确信之事的自信。
但怎麽可能?再怎麽说,初代广府令刘负,都已经仙去了一百多年。
尽管那人在世时,有洞悉天命的能力,可终究是肉体凡胎。身死之後,历经百年沧桑,废土之下,早已是枯骨一具,绝无起死复生的可能。
若说她当年没死,那就当她长寿,活到了当下,也不该是这副少女的模样。
许琢圭沉默着低下了头。
女子奇怪她的一言不发,从宝座上起身,走到她身侧,伸手擡了擡她的下巴,却见她口中淌出了鲜血,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许琢圭嘴里含着一口血,口齿不清地诅咒道:“损毁老祖宗的名声,可是要遭天谴的……”
眼前只是个梦,她才不会困在自己的梦里任人摆布,坐以待毙,她要清醒过来。
她挑衅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到时你记得乖乖束手就擒。”
女子嘴里不停咒骂,面容扭曲。
随着一声尖叫,许琢圭猛地惊醒,她环顾四周,是罗府的客房没错。
果然只是一个梦。
她浑身无力,唤了几声门外的侍人,却没得到回应。
没办法,她只能撑着身体自己爬起来,慢慢挪到了门边。
厢房外,奉候的侍女倒地不起,身下流了一滩血。
许琢圭过去探了探气息,已无生还可能。
侍女的头朝客房,暗器是从其背後射穿了心脏,一击毙命。
前不久小侍人还在关心地询问她的身体,现在就因为一场无妄之灾,丢了性命。
许琢圭伸出手,轻轻盖在侍人的脸上,阖上她的眼睛,愧疚道:“对不起……”
凶手的目标绝不会是小侍女,而是小侍女要通风报信的对象,也就是她。
奇怪的是,她现下几乎完全暴露在凶手的视野之内,对手却没有要动她的意思。
思绪越来越乱,身後一道男子的身影拢下,她却没一点力气思考他是谁。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一个声音在问:“为何我见你时,你总是这副狼狈样子?”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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