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良节
双七当日,许琢圭去寻了一趟弥弥。
原是想从她这里得道一些妆饰的建议,没想到一直被她追着问:“什麽情况什麽情况?多说细说爱听!”
许琢圭如实回答:“没,没什麽情况,八字还没一撇呢。”
沈思弥反复盘问细节,追根究底,最後得出一个结论:“还真没什麽情况。”
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在于许琢圭在避重就轻方面,有着神乎其技的天赋。
能把和薛璧之间的关系描述成:我们是见面会打招呼的关系,也是一种奇迹。
钝感,但是不完全钝。
毕竟,说要出动出击的也是她。
许琢圭扭捏着,道:“我准备在双七这日,在姻缘桥上向中郎将告白。”
闻言,沈思弥立马附和:“圭宝加油,圭宝最棒,你一定会成功的!”
尽管她在听过许琢圭的描述後,一点也不觉得两人之间能擦出任何火花,但她是无底线包容许琢圭的狂热拥趸,历来奉行两个凡是方针:
凡是圭宝说的,那就是对的;凡是圭宝想要做的,那就一定支持!
许琢圭大受鼓舞,也莫名自信起来:“嗯!我会努力哒!”
紧接着,沈思弥怂恿着:“圭宝,我来给你穿耳吧!”
在许琢圭惊恐的目光中,她拿起一根银针,慢慢靠近:“这样就能戴各种漂亮的耳坠哦~”
想到那些漂亮的耳坠,小许动摇了,然後做出了让自己无比後悔的决定。
——
许琢圭捂着耳朵回家。
好疼好疼,她准备到家後大哭一场。
可不巧,她半路遇上了那个姓谭的,眼眶红红的模样就这样被看到了。
谭闻璋口出不逊:“哟,这不是许娘子吗?怎麽哭了?真是我见犹怜呐~”
许琢圭不想理他,干脆直接走掉。
谭闻璋阖起他的扇子,有些着急地紧追:“别这样冷淡嘛,许娘子喜欢怎样的人,我可以慢慢改,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许琢圭对他置若罔闻,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该不会是薛璧那样的吧?”
他讽道:“我见你近来和薛璧走得近,所以好心劝你一句,他可不是正儿八经薛家的郎君,而是薛将军从碎叶城捡回来的,也不知是谁的野种。”
许琢圭停下了脚步,谭闻璋立马迎了上来:“是吧,常人听了都觉得恶心。”
许琢圭回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郎君背後嚼人口舌,才叫人恶心!”
她提起裙子,努力朝前走,加快了步伐。
小院外,薛璧用手托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什麽,正一脸疑惑地候在一旁。
许琢圭悄悄走近他,准备从他身後捂住他的眼睛,却不料刚伸出手就被制住了。
薛璧笑话她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要偷袭别人,还太早。”
许琢圭抽回了手,给自己找起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没必要偷袭别人,我只要在快被人抓住的时候,跑得快就够了。”
“可是,”薛璧倒是没在笑话人了,这次他在阐述事实:“你跑得也没有多块。”
许琢圭:“?”
好像无法反驳。
薛璧注意到她的耳朵,脸色一变,关心道:“你的耳朵怎麽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琢圭就又疼起来了,她捂着耳朵,苦着脸道:“弥弥给我穿了耳眼,还送我了一对很好看的耳坠,可是戴着太疼了,我都把它取下来了,还是很疼。”
她越说越委屈,都快把自己说哭了。
薛璧捧起她的脸,仔细观察着她的耳朵,轻声问:“当真有这麽疼?”
他嘴上这麽问着,可眼中的不忍不作假,好像疼的不是许琢圭,而是他了。
被他这麽看着,许琢圭觉得自己都不是很疼了:“中郎将,你看起来,好像比我要疼。”
薛璧皱起的眉头松了松,笑道:“抱歉,是我太紧张了。”说完拉着她的手进了屋,转头找起了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