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又坐上了熟悉的摩托後座。
聂逸的腰身包裹在短款羊毛大衣里,显得格外劲瘦,白阙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用力嗅着那人身上的气息。
这一路风驰电掣,白阙发觉他们的目的地是原先的病房。
折腾了很久,白阙才疲惫地躺在病床上吐魂儿,他的脚踝被包裹了个严实。
白阙稍稍动了动,感觉没有那麽疼了,应该不至于骨折,就是扭伤了。
这时,聂逸推门进来,表情不算好:“别动。”
白阙委屈地撇嘴:“我已经没事了,脚也不怎麽疼,而且我也不想在医院里住着……”
聂逸默默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半晌,说:“那我们回家。”
白阙惊喜非常,而聂逸说到做到。
就是咱能不能租个轮椅,而不是大庭广衆之下公主抱啊?!
医院回家的路上,白阙竟然又睡着了,大概是过于安心而终于感觉到了疲惫。
等他醒过来时,眼前的光线有些黯淡,而且还像漂浮一样,一点点地往上自动。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被聂逸抱着上楼。
白阙环住聂逸的脖子,问:“怎麽不叫醒我?”
“不忍心。”聂逸回答。
白阙也不忍心下来,但他也并不想老老实实地被人抱着。
他轻轻嗅着聂逸的脖颈,那人立刻躲开,说:“痒。”
白阙吃吃地笑了起来。
他的心情好像恶作剧得逞一般的愉快,而聂逸也没有放开他,只是放任了他的动作。
可直到进了家门,聂逸还是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势,白阙察觉有点不对劲,就轻轻挣扎了几下,小声说:“放我下来吧……”
然而聂逸却没有理会他。
白阙眼睁睁地看着聂逸把他带到了卧室,小心放在床上,随後捧着裹满绷带的脚仔细端详起来。
“……你干嘛?”白阙尴尬又羞臊,“有什麽好看的?”
聂逸擡起眼皮,严肃地说:“看看你的伤。”
“没事啦,”白阙微笑着说,“又没骨折,就是扭到了,你看都不肿……”
聂逸竟然还不放手,白阙简直无语。
“……有什麽好看的?你是打算给我的脚画画吗?”白阙揶揄说。
“可以吗?”
白阙觉得耳朵聋了:“啥?”
聂逸擡起头,很是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白阙愣了半天说不出话,等聂逸抱着画板回房间,他才终于意识到这家夥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白阙眨眨眼,小心地往後挪动:“你是不是……有什麽怪癖?”
聂逸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想告诫自己……别动,坐好了。”
“有什麽可告诫的?又不是你的错。”白阙生气地说。
“好了,坐好吧。”
聂逸明显不想多说什麽,白阙见拗不过对方,只好顺从。
他暗搓搓地想,无论怎样,总这种方式告诫自己,聂老师的脑回路也真是清奇。
白阙以为聂逸不过是画脚,所以摆了个比较随意的姿势,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对方正在从头到脚地观察他。
“你要给我画像吗?”白阙好奇地问。
“嗯。”聂逸回应。
“哦,”白阙突然很想调戏对方,“那需不需要我脱掉衣服呀?”
聂逸的眼中多了些笑意:“喜欢就脱。”
“我才不喜欢!我又不是暴露癖。”白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