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山车吗?”白阙兴致勃勃地问。
他没坐过,所以非常好奇,虽然听上面的人都叫得惨绝人寰的,而且这过山车从洞里弹射出来的那一瞬间确实恐怖,他多少有点怵头。
“不害怕就坐。”聂逸说。
“嘁,”白阙不屑一顾,“我像那害怕的人吗?”
聂逸挑眉看他,表情有那麽一丝怀疑。
白阙气不打一处来:“怎麽着?小看我??”
“没有。”聂逸否认。
白阙本来还有点害怕,可经过聂逸的挑衅,他现在只想证明自己,让这家夥看看他胆子多大。
然而,他在那盘龙一样的等候区绕来绕去的时候已经晕了,听着那些激情澎湃的背景音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开始害怕了。
“现在走还来得及,”身旁的聂逸忽然说,“脸都白了。”
白阙只觉得这人在激将,他翻了个白眼,说:“那是灯光照的,我看你的脸还是绿色的呢。”
确实灯光照的,但也确实害怕了。
聂逸不再说话,可越是如此,白阙就越胡思乱想,还不如跟他说句话,哪怕质疑他呢,也不至于那麽紧张。
就这麽心怀忐忑地,白阙坐上了过山车,当安全背带扣下来,他感觉快要吓尿了。
“已经没办法後悔了。”聂逸忽然说。
白阙那叫一个气啊,这家夥果然一直在观察他,顺便看笑话。
“我都说了我不怕!”白阙大喊。
“我是在安慰自己。”聂逸说。
白阙惊讶地眨眨眼:“你也害怕?”
聂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当然,我和你一样,从没有来过游乐场。”
白阙突然有点自责,或许聂逸也慌张害怕,却被他误解成了讽刺。
他握住聂逸的手,认真地说:“我保护你。”
聂逸沉默不语,却与他十指相扣。
过山车啓动之後,爬坡的时候白阙颇有自信,他觉得大丈夫必须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安慰般的,他紧紧握着聂逸的手。
然而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安慰人了。
什麽叫花钱找罪受?白阙觉得脑浆子都快摇匀了,能叫出来的都是不怕的,他这种真的害怕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他好像脑袋撞到了安全带上,疼得一激灵,而且胃里的早餐也在翻涌。
全程都是聂逸在安抚他,这个家夥竟然游刃有馀,一点不像没坐过的样子。
结束的时候,差点下错了方向,整个人撞进聂逸的怀里,那叫一个无助。
他也顾不得什麽形象了,毕竟不扶着聂逸就只能倒地不起,他就像攀附着大树一样双手抱着对方,然後一点点往前挪动。
“哎哟我去!”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白阙艰难地转过头,就看到一张似笑非笑丶好像吃瓜群衆一般的脸。
“……聂总,咱们走……”白阙难受地打了个嗝,“别理他。”
“喂喂喂!”钱莱忙跑过来陪笑,“小白我错了!”
白阙难受得要命,可这麽树懒一样抱着聂逸属实有点不雅,没想到他刚一松开手,那人就紧了怀抱。
“别动。”聂逸命令道。
白阙脑子好像一坨捏捏乐,所以聂逸说什麽就听什麽,懒得思考了。
“什麽事?”聂逸对钱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