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我都处理好了,没有什麽跟过来的狗仔媒体,里面需要我处理一下吗?”
“人渣你处理吗?”陈思理插着口袋问。
“这个不行,”沈琢笑声很轻,“最多帮你清个场,善个後,你得自己自由发挥。”
沈衡绝望地看着沈琢。
沈琢却没看他,反而给沙发上沉默成透明人的女人搭了件外套,跟保镖叮嘱了几句,就让女人被送出去了。
做完这些之後,他闲庭信步地走到陈思理旁边,完全无视被揍成猪头的沈衡,“你吃药了吗?”
“吃了。”陈思理简短答道,“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弟弟吃没吃药。”
“行吧。”沈琢这才朝沈衡看来,漆黑的眼里不见一丝温度,问道:“刚刚那位女士,是你的‘杰作’吗,阿衡?”
沈衡不敢说话。
“那我换个问题,”沈琢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两人,“我查了一下你近几月的消费记录,发现你给A大多个实验室投过赞助,不仅抢了原本科研公司的赞助项目,同时还给一些知名教授转账,你们在干什麽?”
称呼从你,变成了你们。
这不只是问沈衡一个人的问题,沈衡旁边的富家子弟手一抖,连忙低下头把沈衡推了出去。
沈衡跪倒在地,嗫嚅着避开沈琢的眼神,冷汗频出:“哥,我……我们就是……突然感兴趣。”
“送你去A大读金融,你原来对这个感兴趣,怎麽不早说。”沈琢冷笑,“早说就让你们退学自己去考了,毕竟A大科技领域可不要钱堆进去的废物。”
沈衡浑身一抖。
“你在值得尊敬的教授那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从此以後沈氏商业版图一旦往这个方向拓展,你就是最大的污点。”沈琢声音也逐渐淡去了情绪,“沈衡,我会告知父亲。”
“哥哥!”沈衡脸色霎时惨白,立刻擡头求情,还没求一半,陈思理朝他膝盖踢了一脚。
“今年三月中旬,他为什麽搬出宿舍?”陈思理低眸看他,“你对他做了什麽?”
沈衡哑巴了,陈思理不想跟他废话,又踹了他一脚,把他仰面踹倒,四脚朝天。
沈衡实在是被打怕了,他躺在地上,哭着说:“我没有对他做什麽……我真的没有……是他的室友……真的……”
他真的没有做什麽。
那天太平常了,三月春深叶绿,夏屿考完试从考场回到宿舍,正好见到他跟他的舍友在宿舍里打牌聊天,他给他的室友一人送了一双大牌的球鞋,他们很欢迎他,只有夏屿回来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冷了脸,转身就要出去。
然後被室友们拦住了。
室友们看在球鞋的面子上,用各种理由拦住他,还殷勤问他要不要坐下休息喝杯水。
夏屿没接那杯水,但毕竟还是要在宿舍生活,不好拒绝全部的要求折了室友们的面子,只能沉默着回到自己的桌子上,拿着耳机和电脑上床。
既然躲不掉,不如眼不见为净,戴上耳机去床上听课。
床帘一拉,谁都看不见。
但那天他为了准备考试,一连熬了几天的夜,听了一会课实在是困得忍不住,就关上电脑,放在床头,戴着耳机准备睡几个小时,然後起来吃中饭。
那天天气很好,上午考试的时候还是暖阳普照,春意阑珊,空气干燥且浮动着暖意,等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却平白滚起了乌云,衆人打算在下雨前去把午饭买回来,不知道是商量了些什麽,三个舍友全部出去,却把沈衡留在了宿舍里面。
夏屿就是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
惊醒看到沈衡压在自己身上那刻,夏屿整个头皮都在发麻,瞬间应激擡脚就往那人身上踹,那人猝不及防被踹到了肚子,从下床边沿滚了下去。
“咚”的沉重一声,沈衡捂着肚子还没反应过来,夏屿就已经翻身下床揪住了他的衣领,擡拳就往他脸上砸!
一拳,两拳,三拳!
沈衡完全没想到夏屿一个玻璃般的人能下手狠到这种程度,每一拳都打得他奇痛无比。
沈衡害怕了,用尽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推开夏屿,然後逃难般打开了宿舍的门锁,冲了出去,大喊救命。
一个系的人基本都在考试,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没有参加。
夏屿提前交卷,是最早一批回到宿舍的,因此没多少人听到沈衡的大喊,反而是夏屿的室友听到喊声跑了回来,刚上楼就看见夏屿反剪着沈衡手肘,擡脚就要踹他膝窝。
满脸血的沈衡不可谓不吓人,室友们被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跑来扯开夏屿跟沈衡。
“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一个室友朝夏屿喊,“你他妈够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