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树不明白,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开心,高兴情绪跌落了些,“要不我现在就告诉二姐。”
魏尚文抹药的手一顿,垂下眼帘,再擡头,他哂然一笑,“嘉树,这事就当成你我两人的秘密,谁也不告诉,好不好?”
孟嘉树疑惑地眨了眨眼,很快又点头,仗义道:“听哥的,这事就是我们的秘密,谁也不告诉,就算母亲回来也不告诉。”
“嗯,这样阴暗的事就不要让她知道了。”魏尚文嘴角微提,略带自嘲。
孟嘉树用手抓了抓脑袋,暗暗嘀咕,“要是被母亲知道我们这般骗人,肯定要训我,不告诉她最好!”
正提到母亲,忽得听到一道嚎啕之声由远及近。
“坏了,我母亲回来了。”孟嘉树脸色一僵,伸手一拉被子,从头盖到脚,整个人都缩进去了。
魏尚文急忙拿过一旁的布条,扯开被角,帮他把涂满药汁的腹部缠绕起来,“你母亲很凶?”
“不凶,可她会哭,我听到她哭就不舒服。”孟嘉树躲在被中,闷声闷气回道。
“会哭,那也行。”
魏尚文缠好最後一道,起身把孟嘉树随意扔在一旁的那只已被刺破盛鸡血皮囊一脚踢到床底下,下一秒,房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花白头发的矮小妇人哭泣着冲进来,因太激动,脚绊在门槛上,整个人往前倒去。
“夫人别急,嘉树刚刚醒了。”魏尚文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
孟枇杷母亲陈氏甩开他手,一步一步走向床前,每一步都走得极慢,犹如在攀登一座极高山峰,陡峭峻险丶空气稀薄,她脚步发飘丶呼吸紧促丶抖着手立到床前,看见被子蒙住的人形,一眼就几乎晕死过去。
魏尚文忙上前用力拉下被孟嘉树扯住的被子,轻轻喊道:“嘉树,你睁眼看看,你母亲来了。”
他连喊两声,孟嘉树才眼皮颤颤睁开眼来,有些害怕地低叫了一声,“娘。”
这一声娘,引得陈氏崩溃。
屋里瞬时又响起大哭,撕心裂肺的,让站在外头的村长孟水根等人都白了脸。
孟念弟趁乱逃回家,脑中一片空白。
“念弟,咋了,你娘有没有让那家服软,明儿就该来伺候我家的水田了吧!哼,再清高的私塾先生也得挽了裤腿给我下田,哈哈哈,谁让他招惹上孟枇杷那个扫把星呢……”徐三啃着一个早熟的香瓜,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得意儿笑问。
孟念弟重重合上院门,用身子抵住,直着眼睛低喃,“娘杀人了,杀人了……”
“啥?”徐三没听清,好笑地掏了掏耳朵,睇她一眼,又啃下一大口香瓜,觉得还不怎麽脆爽,不甜不咸的,一点都不好吃。
“娘杀人了。”
孟念弟尖叫起来,她的尖叫声尚未落地,外头就传来呯呯敲门声,那力道似乎要把她的心从胸膛中整个拍出来一般,她哆嗦着,软倒在地,象杀猪般惨叫起来。
院门震开,孟素娥张着沾血的双手浑噩着跌进院内,“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徐三嘴边的香瓜,叭嗒落了地。
顿时,大屋内全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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