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侧头看我:“班级第一都来了,想必少刷一会儿题也不会退步。”
好吧,我笑,他果然忘不了成绩这事儿。
“嘿!”黎清大叫:“林契,这边儿!”
我一回头,思绪又从少年时拉扯回来。
林契穿着休闲的灰色兜帽衫,额发垂落,眼神疲惫。
他身旁的女人穿着小短裙,打扮得十分少女。要是不仔细看,甚至认不出和医院里那个coolgirl赵媛媛是同一个人。
她坐下来,和我们打招呼。
“又见面了,阿契的好朋友”,她说。
“有没有搞错啊!”黎清大呼:“你们都带红颜知己来,显得我多落寞啊。”
“不然给你介绍一个?”林契开口,声音却沙哑得让人害怕。
“你怎麽了?”,我问,他这副嗓子,一听便不正常。
“没事”,他摆摆手。
“阿契生病了”,赵媛媛帮他回答:“这段时间一直加班,隔三差五地通宵,就是钢铁侠也扛不住吧,这不,昨天就病倒了,今天凌晨五点还在医院挂点滴呢,我说好不容易病假,你就躺床上歇着吧,结果他非不,刚回家换了身衣服,赶紧地就来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心中酸得发疼。
“干嘛非要来?”我盯着他的眼睛:“今天又不是什麽非来不可的重要场合。”
陪赵媛媛去医院检查身体算重要场合,但几个老朋友莫名其妙地邀约,万没有非来不可的必要。
“没事”,他避开我的目光,自顾自地坐下来:“你别听她的,哪有她说得那麽严重。”
黎清翻了个白眼:“你有毒吧林契。”
“平时约你,你都知道工作忙不出来,今天都病得下不了床了,你还来什麽啊?分不清轻重缓急是吧?还是你想把病传染给我和竞文啊?”
“还有你,赵媛媛,你舅不是天玺的董事长吗?你就不能走个後门,让你的亲亲未婚夫闲着把钱赚了吗?都累病了,你也不心疼?”
赵媛媛赶紧打断他:“不不不,我是和我舅舅说过了,可这项目是林契非要做的,他又非要亲力亲为做到最好,我有什麽办法?”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黎清指着他:“钱也赚不少了,非要这麽拼,有什麽意义?我跟你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有健康的体魄,才——”
“有意义”,他垂着眼睛,像温顺又执拗的小白兔:“有个人说过,设计出有代表性的建筑,是一件很酷的事。”
我心中的酸痛骤然褪去,四肢百骸像是没了知觉。
良久,它们又重新活跃起来,带着克制的,汹涌的咆哮,冲破我的每一个细胞,带来不知所措的空白。
“只要作品还在,就算世事变迁,它所承载的故事和情感,就都不会消散。”
他突然擡头,撞入我的眼睛。
他的眸光闪动,适才那些明显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的眼里星光熠熠,而我,就像一只孤舟,第无数次,迷失在他璀璨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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