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森笑笑:“是你自己猜错了,猜错就没有了哦。”
宋御河振振有词:“你又没叫我猜,是我下流,你别生气,给我准备了,快拿出来。”
那副样子,活像个找苛刻的父母索要糖果的三岁小孩儿。
他承认自己下流,柏森擡腿踢他,宋御河一手压住他的手,一手按住他乱蹬的腿,说:“这麽狠,踢坏了以後你咋用啊。”
不是,五十多个小时的高强度作业,这厮怎麽有精神开黄腔的?
柏森无奈:“你先松开我。”
宋御河:“不松,你先把礼物给我。”
莫名其妙开始拉锯战,柏森妥协:“不松开我怎麽给你看。”
有道理。
宋御河退一步,柏森坐起来开始脱衣服,宋御河在心里想,虽然把我自己送给你这种话有些老土,但要是柏森说,其实还挺带感的。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宋御河在心里胡乱期待,绝不嘴贱。
柏森在他的注视下,把外套扔到了一边,然後不动了。
宋御河催他:“动啊,接着动,快点儿。”
这话怎麽听怎麽不正经,眼睛大的剜人都像放电,宋御河装傻:“咋啦,衣服不好脱,要我帮忙?”
里面是一件卫衣,脱了就光了,柏森想反悔,宋御河已经跃跃欲试,想要上来扒他的衣服了,算了,早死早超生,反正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没什麽好矜持的。
他抓住卫衣下摆,从头顶扯下。
屋里很冷,皮肤遇冷,迅速冒出鸡皮疙瘩,柏森打了个寒颤,擡眸,撞上宋御河瞳孔骤缩,“你——”
不是什麽猫咪装,也不是老土肉麻的以身相许,柏森在胸口处多了一处纹身。
写实国画,苍苍柏林寺,杳杳钟声晚,长河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柏森把他们的名字纹在了身上。
“什麽时候纹的?”他问。
柏森没料到会是这样平淡的反应,他没有开心,甚至没有笑一下,似乎比起这种郑重的纹身,他更喜欢猫咪装,柏森很是失望。
其实送礼物的人比接受礼物的人更期待礼物本身。
敷衍还是真心喜欢往往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宋御河介于那两者之间,既没有欣喜若狂调侃他爱惨了自己,也没有鄙夷这种有些中二的行为,他只是沉着眸光,不知是在看纹身还是思索。
看完了,他一点都不高兴,柏森想把衣服穿起来。
可是他才刚动了一下手指头,就被宋御河推倒在床上,粗糙的床单扫得皮肤有些痒,暴露得有些久,他身上很凉。
摸上去冰凉的一片,“疼麽?”宋御河又问,手指头带着烫人的温度,连眼睛上都蒙上了水汽,宋御河这才读懂他的发应,原来不是不喜欢,是怕他疼。
柏森摇摇头:“打了麻药,不疼。”
宋御河细细流连,从寺庙的尖顶,从栩栩如生的钟,从细细流长的长河,最後落在那一片柏树林。
巴掌大的地方,这样精细的手艺,在皮肤上穿无数次的针孔,把颜料注射进去,才有了这样动人的图案。
怎麽会不疼?
宋御河俯身,在纹身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说:“撒谎。”
在柏森要否认的时候,他的双手被宋御河死死扣住压在床板上,接着,就是那无比熟悉的滚烫的唇,宋御河义无反顾,带着满腔奔腾的情绪,重重地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