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潋秋一时慌张,“你……”
“真的那麽适合,就不需要你隐姓埋名!”裘灏不悦地道,“这个名字不好,是谁给你取的?”
“有什麽不好?我愿意用!”温潋秋也不管他要说什麽,都一概顶了回去。
“不许用,”裘灏压低声音,又像是斥责了,“也不要再和他们往来,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有这麽难?”
他们已经是在争吵了,彼此亲密依偎的姿态已经违和了。温潋秋迟疑地擡起手来,用尽力气推了裘灏一下,最後却也只好自己狼狈地爬起来躲开。
“你做什麽去?”裘灏还揽着他,把他往回带。
“我要走,”温潋秋徒劳地挣扎着,“我要离开,再也不见你了。”
“毛毛!”裘灏喝了一声,也坐起身来。
“你什麽都不让我做,”温潋秋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无望地指责,“你究竟把我当什麽?”
“我能把你当什麽?”裘灏声气焦躁。
“你让我跟那些军官太太们一样!”温潋秋几近崩溃地捂住脸,“让我跟她们一样!我什麽也不用做,等着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究竟把我当什麽?”
“不是这样,”裘灏像是有些慌张,“毛毛,不是这样,哥哥太想见你——”
“那我想见你的时候呢?你会立刻就来吗?”温潋秋又用力推他,可他们的力量对比太过悬殊。
裘灏沉默着,不顾他的推拒反抗,把他抱进怀里,箍得他骨肉生疼。
十七
洪州失陷时,陈浼海再一次向温潋秋提出,可以带他去渭州。
这一回,温潋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用同令兄商量一下吗?”陈浼海问,“家人之间,凡事总要有个商量。”
有什麽可商量的。
他们之间一旦意见不合,只不过看是谁迁就谁罢了。
十八
楚州的冬季异常阴冷。大年夜里,天空突然飘起了雪沫。
来接温潋秋去渭州的车就是这时候到的,接他的都是老熟人,一个潘承起,一个梅鹤至。
裘灏要去拎行李箱,温潋秋立刻推开他的手臂,冒着雪沫,自己把箱子拖了出去。
自从去渭州的事情成了定局,裘灏恨不得给他装出三四五六七个行李箱来。温潋秋打定了主意不再让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只拎了两个箱子。
箱子都很沉,温潋秋晃晃悠悠地把它们往车上搬。搬箱子很累,三两次要停下来推开总想要帮忙的裘灏,更累。更别提,还有个不明就里的潘承起,大概是嫌他磨蹭,也一度想要代劳,却被梅鹤至摁了回去。
行李终于都安置了,温潋秋站在那里,停了片刻,道:“我走了。”
他知道裘灏就在身後,却半天没听到回答,直到一条带着体温的围巾松松搭在他肩头,他才听到裘灏说:“好。”
这是多此一举。温潋秋穿得很厚,又吭哧吭哧地搬了半天箱子,即便罩在雪沫里,也并不觉得冷。他装作没注意那条围巾,擡脚就往前走,可围巾却从肩头滑落了。他不由紧绷了一下身体,到底还是擡手抓住。
“毛毛,好冷,快上车来。”温氏已经端坐在车中,替他推开了车门。
温潋秋扶了一下车门,顿了片刻,又用力关上了。
“毛毛?”温氏很是惶急,“毛毛?”
纷纷扬扬的雪沫里,温潋秋向着裘灏走了回去,踮起脚尖把围巾绕上他的颈子,用力一牵,仰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十九
他不是他的金丝雀。
他是他的恋人。
做不了天南地北双飞燕,也不能不走自己那条人生路。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