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佑嵩闻言便急了,连忙出列道:“不可啊!荒年劳动力本就匮乏,青壮之民若还入伍,那耕地种田的,又该是谁呢?荒年不济,如今劝课农桑还是为顶顶要紧之事啊!”
祁言不愿再和他多纠缠,只冷冷道:“本王不知道,何时本王的旨意竟还有为人左右的道理。”
他这话说得确实没错,楚明帝下的那一道旨意,明明白白地说过摄政王之命,无须经过三省合议可直接颁布。
只是他一般也会给足了这几位大人的面子,象征性地过一遍。
如今却摆在明面上来驳斥自己,祁言只觉得这面子,怕是也不用给了。
他不等储佑嵩回话,兀自说道:“此次唐遥旭叛乱,本王心里甚是忧虑。”
储佑嵩的心里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扬州大都督府,便撤了吧。”祁言平静地说出他的真实目的,“府内一切兵力直隶于郅都龙武军。”
龙武军?
谁不知道如今的龙武军大将军辜振越是祁言的人?
“王爷!”
“储相,你忘记本王方才说的了吗?”
堂内鸦雀无声,只馀储佑嵩绝望地一句,
“臣遵命。”
祁言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了,门外传来一阵骚乱。
他皱了皱眉,下一秒便有人闯了进来。
竟是唐遥妄?
唐遥旭叛乱的消息刚一传回郅都,祁言便派了龙武军去围了承庆殿与寿康宫。
她是怎麽跑出来的?
可惜,祁言还来不及思考,唐遥妄手里的九节鞭便直接落了下来,将他一整个手困住。
“唐遥妄你疯了!?”
“我疯了?”唐遥妄笑得猖獗,“我是疯了……”
“我若不疯,怎麽会看不出你一早便要对唐家下手?”
她面露凶光,扬起鞭子,似乎想要再次打下去。
而这一次,祁言反应了过来,比唐遥妄先一步上手拧过她的手腕。
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九节鞭夺下,如垃圾般丢到一旁。
“你……”
“白缨,把煦妃带回去。”祁言没有理她,只道,“今日承庆殿所有当值的人都滚去领罚。”
…………
渐入夜。
季无虞刚走进栖梧宫,白缨便提醒她,祁言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
本以为没什麽,走进书房,头都没擡一下。
季无虞双手抱胸,挑着眉说道:“我听说煦妃今日来垂拱殿撒野了?”
“嗯。”
低低地应了一声,情绪果真不大好。
季无虞懒得惯他,“我来都板着个脸,这麽难伺候啊?”
祁言身子一僵。
“那我走了?”
季无虞转过身把书房门推开,“吱呀”一声後,祁言撂了笔,语气闷闷地,却又无可奈何般,
“别走。”
季无虞回过头,见他一人跪坐在主位上,头发似乎还被撩乱了几缕,莫名觉得有几分可怜,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