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前厅後,後厅的情况要好很多,但还是有零星的人在。
拐过一个转角,突然出现的头套人举着凳子朝季铭寒砸去。
时黎当即提醒道:“小心!”
季铭寒闻言转身躲过,时黎挣开他的手,眼眉一压,发狠将身旁的柜子推倒,翻倒的柜子连带花瓶朝头套男砸去,应声响起一声愤怒的惨叫。
酒吧後门外是一片繁华街区,人来人往并无任何异样。
“受伤没有?”
终于逃出一片慌乱,季铭寒回身就想去看时黎有没有受伤,哪成想时黎根本没给他机会,直接拽着人就跑到街边拦了辆出租,把人塞进了後排,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去医院。”
时黎向来不紧不慢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又朝司机要来了矿泉水,火急火燎的要给季铭寒冲洗伤处。
司机从後视镜瞥见这血腥的一幕,怪叫着回头喊了句:“哦天哪,又是水又是血,洗车费要一大笔的!”
“洗车费我付。”时黎沉声道,司机这才悻悻的回过头去朝医院方向狂奔。
时黎立刻地去扒季铭寒的衣服,把季铭寒搞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忍不住笑道:“怎麽还真扒人衣服呢,看来粉丝写的没错。”
时黎不理他,把人上半身外套扒扒掉只剩里面的短袖,之後按住那只斑驳的胳膊仔细冲洗。
素来从容不紧不慢的人,却一脸急切给自己冲洗伤口,季铭寒心头一暖,但又不忍看他如此,便笑着安慰道:“只是些碎玻璃渣,别着急。”
清水流淌过血水狰狞的伤口,逐渐显露出翻开的皮肉。时黎的声音突兀的有些抖,眉头紧皱地盯着季铭寒问:“有没有溅到他的血?”
啤酒瓶碎裂的同时必然也划伤了施暴者的手,难保不会産生血液交换。
车内灯光昏暗,但季铭寒还是看到了时黎闪着光的眼睛,认真而专注的望着他,眼里有很浓的情绪。
季铭寒忍不住拿不带血的手蹭了蹭时黎的脸颊,轻声说:“为什麽这麽问?是现场发生了什麽?”
时黎望着他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半晌也没说出什麽。
他突然擡手搂住了季铭寒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抚摸其後背,像低声安慰:“没事,没事。”
对于时黎突如其来的温柔,季铭寒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时黎的情绪不对,就慢慢拍拍他的背:“怎麽突然抱我?不是爱上我了,就是我快死了。”
听了这话时黎很不高兴,擡手就给了他一爪子:“别乱说。”
借着车顶灯的光,时黎继续拿清水给季铭寒冲洗伤口,车内的血腥味渐渐随着风从窗口散去。
车内的音响正在播放广播,司机随手一调,竟正好调到了实时新闻台。
而且好巧不巧,正在播放方才餐厅和酒吧的恶性事件。听着听着司机就附和一句:“这帮夥计会带着HIV下地狱去的!”
车内突然静默一瞬,司机猛地回头惊恐道:“哦不,你们就是从那家酒吧出来的吧!快告诉我你们没有染上那东西!”
“没有,开你的车!”季铭寒厉声道。
他终于明白了时黎方才所有的反常,于是不动声色将自己带血的那只胳膊从时黎手中抽出来,又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过水瓶,用剩下的水冲洗时黎沾血的手。
“季铭寒。”时黎按住瓶子,拿不太平和的眼神瞪他。
季铭寒不容置疑的继续动作,直到将时黎的手冲洗干净才作罢。
他扔掉瓶子,捏了捏时黎脸颊上紧致的皮肤,沉声道:“先生不要担心,没有碰到,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说:
HIV即艾滋病,全名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是非常严重的免疫系统疾病,血液传播为其中一种传播途径,目前无治愈可能。
(关于HIV剧情无任何现实影射与对此类病患的歧视与偏见,仅为剧情需要,希望大家都不会被疾病困扰,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