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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他喝醉了 ◇（第2页）

他拐过一个转角，在茶水间门口看到了一台不停往墙上撞的服务型智能机器人。

它肚子里开了个大洞，放着几杯茶水和咖啡，走的倒是挺稳，杯中液体分毫未动。可就是对着墙壁陷入了循环，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借过一下。”

时黎觉得有趣，有些疲态的脸上挂了点笑容：“小赫，你好像比它智能一点。”

小赫骄傲道：“不是一点，是很多点，我很惭愧跟他拥有同一个‘父亲’。”

“这些茶水的服务对象应该不会想到，他们迟迟不来的茶水，是这样被耽搁在路上的。”时黎评价道。

小赫附和：“我可以尝试更改它的程序，修改既定路线，这样我的‘弟弟’就不会陷入电子鬼打墙了。”

“你随意。”时黎靠着一旁的墙壁，眉眼淡淡的。

不出一会，小机器人转了方向，显示屏上朝时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甜美的机械声道：“谢谢您给我指路，俊美的先生。”

接着，机器人调转方向走远了。

小赫模仿小机器人的甜美声音：“俊美的先生，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心情好起来呢？”

时黎擡步往外走：“我哪里有不开心？”

“我最近新学习了一首儿歌，或者我可以讲笑话来博你一笑。俊美的先生，你是想听我唱歌还是讲笑话呢？”小赫绅士道。

“我想你闭嘴。”时黎脚下漫无目的的走，再擡头发现来到了空中花园。

“好的，那还是唱歌吧。”小赫好似酝酿已久，平直而没有感情的电流声音陡然响起。

“拔萝卜~拔萝卜~”

时黎：“……”

“嘿咻！嘿咻！拔萝卜~嘿咻！嘿咻！拔不动……”

耳机里魔音绕梁，直接把时黎气笑了：“你赢了，再不闭嘴，我叫季铭寒拔你网线了。”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这个名字在自己嘴边有多顺口。

小赫啧啧道：“男人，这就开始恃宠而骄了。”

空中花园的阳光格外好，晒得时黎有些犯渴。

咖啡厅内人不多，他到吧台随便点了杯喝的。一杯淡蓝色液体下肚，只觉食道连着胃里烧灼着，时黎怀疑对方给他喝了假酒。

一问才知道，是他没注意看饮品旁标注的“含酒精”，虽然酒精度数只有啤酒高。

时黎在咖啡厅坐着缓了会，神思都还算清明，想来他入口的酒精饮料没有那麽烈。他算着时间赶回办公室，却还是没等来人。

从落地窗往外看，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楼下马路上蝼蚁一样的排排车辆。从稀疏到密集，最後齐齐亮起了车灯，而车灯也在愈发深重的夜色里越来越亮。

直到时针走向八的位置，办公室门才复又被人推开。

季铭寒走的大步流星，身後跟着抱了一堆文件的韩亦。

他进门便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人，先开口道：“对不起，这个会有些突然，我走不开。”

时黎好像反应有些迟钝，盯了他一会，才摇摇头道：“东西可以先还给我吗？另外我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办公桌上顷刻多了小山一样的两摞文件，韩亦把东西放下，就轻悄悄退出门去。季铭寒坐下便开始翻看文件，没接他的话，而是问道：“吃饭了吗？”

“没有。”时黎下意识道。

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季铭寒应了声，韩亦带了几个人进来，把手里的餐盒一份份摆在时黎面前的桌子上，再细致的将餐具拆分出来，总共两副。

等人走了，季铭寒头也不擡道：“你先吃，我对这些事务还不是很熟悉，做的慢。这些东西要的急，马上就好。”

时黎看着桌上的菜式，刚想开口的话又吞进肚子里。包装盒上大大的几个字显眼的很，是他惯常会点的那家粤菜。

八成又是问的曾安乐，季铭寒身边没有熟知时黎口味的人。

时黎脑子里昏昏沉沉，看什麽都没有胃口，想来应该是那杯酒精饮品後知後觉起了作用。连着两天摄入酒精，时黎有些不耐受。

他沉默着坐在那，看着西装革履坐在电脑前忙碌的季铭寒，看他薄唇抿成直线，恍惚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季总。

一切都回到正轨了吧。

朦胧间，时黎耳边仿佛传来阵阵有节奏的闷响，似乎是什麽在跳动，且有些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