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陛下,很想很想。"
他们从未这样耳鬓厮磨地说着情话,却又好像已经在心底和对方说与了无数遍。此时此刻,他竟开始感激起这场生离死别的伤痛来。
和他得到的相比,他失去的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的东西,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他的命还是要留着,免得又要惹陛下哭。
*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缠绵了许久,他才想起问正事。
“陛下怎麽知道我受伤的事的?”
顾子安伸手捏了捏陛下的脸,娇嫩的皮肤被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很快就起了红痕。他欲盖弥彰地想去擦掉那碍眼的绯色,却落得个适得其反的结局,便只好作罢。
昏迷前他曾嘱托过屈川不要声张,怎得他一睁眼陛下就已经从天都赶到了北疆。
纪明修哼哼唧唧地躲着不愿说,反倒抢先一步嫌弃起他又黑又糙来。
“黑了好多,丑死了……”
他轻哼一声转过头,睁着眼说起瞎话来。
事实上顾子安黑到是黑了,可真真算不上丑。反倒是战场的铁血让他的身上多了些沉稳刚毅,往日在天都里的那些沉郁都被北疆凌冽的风沙吹散了。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可浑身的气质让纪明修甚至会恍惚到産生陌生的错觉。
“是许言?”
顾子安没被陛下三两句拙劣的借口给哄过去,他虽是在问但语气里的笃定已经将真相剥白在二人面前。
“我不罚他,陛下放心。”他捧起纪明修埋在他怀里的脸,又忍不住亲了上去。
他哪里能怪别人,他才是那个最该罚的人。
“行了,别亲了。”
纪明修到底面皮薄,一开始被吓怕了才那般大胆地袒露心意,这会儿回过神来脸色羞得通红,再亲都要亲秃噜皮了。
“许言着急,信上说的也不尽详细,如今战局到底怎麽样了?”
他好歹还是个皇帝,总是哭哭啼啼地撒娇算怎麽回事。
“没什麽大问题了。”顾子安握住纪明修的手,他知道陛下为了这事操了多少心,便事无巨细娓娓道来,低沉的嗓音平和有力。
“只是有一件事。”他面色显出些犹豫来,尚未明晰的事他不知该不该告诉陛下。“西夏之前一直有一只军队驻扎在西南,虽远却膈人,总要分神去提防,前些日子却突然退兵了。”
“如若不是西夏退兵,这次反攻也不会有这般顺利。”
“是西夏的大皇女。”纪明修高兴极了,兴冲冲的模样像一只讨赏的小狗。“她要和我做交易,让她妹妹和大玄联姻换取争储的筹码。西夏那支军队是西夏的皇子派去的,他和匈奴的牵扯颇深。大皇女上位後,自然就撤兵了。”
他是真的很高兴,所作所为能真的对战局有利,能帮到顾子安,让他没有後顾之忧。
但顾子安好像突然僵住了,握着纪明修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泛起了一圈红痕。
他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断断续续地好似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那……陛下……”
他怀着侥幸想问纪明修答应了吗,却又自欺欺人地不敢再问。
“顾子安。”纪明修抽回手,看着眼前这个叱咤疆场的大将军露出近乎可怜的破碎的神情,心里软塌塌的。
他重新牵起顾子安的手,十指交握,缱绻情深,在飘摇的烛火的映衬下是说不清的暧昧。
“我从没想过封後纳妃。”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
他擡眼紧紧地注视着顾子安沉毅深邃的眼眸,第一次说这样直白的话让他的耳尖都沁着诱人的绯色,但一字一句却又如千斤沉重。
“除了你,我没想过别人。”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