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润师兄确认完最後的信息,我下床安心给电槽空空的手机充电。花费一小时悄悄咪咪收拾完所有东西,回床时我偷偷掀开俞年的床帘,发现他又把睡衣撩到肚脐以上了。我伸手将他的衣服拉好,他没反应,沉溺于甜梦中。就这样好了,或许明天,我们就能各自开啓新生活吧。
“收拾完了?”张润师兄打着哈欠站在宿舍大门旁,浑身散发出一种被闹钟强行拉起做事的微活感。
我拖着箱子,抱歉道:“嗯,不好意思麻烦了。”
“没关系,我还担心没人和我A房租呢,正巧新的金主来了。”他愉快地说。与他合租的室友前几天搬走了,这两天正在朋友圈感慨“生活不易丶开支要命”被我刷到,于是昨晚我主动出击问他能不能和他一起合租到开学,他爽快答应了。
“这麽夸张。”
“那可不,起码能再拖二十天找新金主。”他说,“人生就是如此,从这一个金主爸爸怀里,跳到另一个金主爸爸怀里。”
“也是。”真是特别形象的形容。
师兄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两房一厅一厨一卫,还算干净整洁。房间很简单,进门左手边是床,右手边的衣柜一直延伸到墙面,床尾有一张靠墙放的桌子。床和老家的差不多大,学校的床褥刚好能罩满半边。我想了想,把床褥垫在靠墙的那边,刚好能挨墙睡。
我边收拾边想接下来几天的计划。还有二十天空闲时间呢,我该怎麽过呢。
【小年记事簿】
哥不见了!哥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他的床帘在,被子在,但箱子和电脑不见了,柜子里的衣服也不见了!
他跑了!!!
他昨晚回来的时候不是很好吗?关心我,没骂我,还和我开玩笑,他昨晚是在骗我吗?
早知道不喝酒了,都怪他们!我哥跑了!
——以下是俞年平静後对昨晚的记录和反思——
昨天王老师约我出来,说他知道那贱货又祸害我了。
他知道关我什麽事,浪费时间。
他说他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位心理医生,是形婚。
告诉我做什麽,我只会说他是骗婚。
他说我有需要可以找他,找什麽啊,谁会找爱恋自己的老师帮忙啊,恶心。
我让他点到为止,他仍旧滔滔不绝一顿输出,想走又不能走,烦。
他还想送我礼物,我没要,还告诉他我把从他那买的手办扔了,他居然说是我的自由,靠。
(好吧其实我没扔,只是放书包里不管它)
先是王知洋,又是张德川,这暑假都是什麽事啊。
俞归昨晚吃庆功宴,好多好吃的!他还说下次带我一起吃!
好好好!俞年等着!(可是俞归不见了)
心情不好想去唱歌,还想喝酒。唱了,喝了,喝了三瓶,打翻了两瓶,好吧,我真的喝醉了,鸡尾酒也会醉吗。
回来骗哥说只喝了半瓶,小笨鱼还信了。
可我看起来真的那麽颓废吗,俞归好嫌弃我的样子。
或许是哭得太猛了?可是昨晚真的很想哭。
和爸妈说不信,又不能和哥说,只能我自己憋着,好难过。
昨晚确实做过分了,也做蠢了。我怎麽能那麽冲动呢,关键是还承认了。装傻最多再被打几下,好了,我现在找不到哥了。
他昨晚那麽好,怕我馋,给我带糖水和烧烤,我居然把他吓跑了,还要我自己去找。
天那麽黑,哥鞋也没换手机也没带,能去哪啊。
呜呜最後还是他发现的我,我好没用,他还是怕我出事才同意回去的,要不然昨晚他就走了吧,我为什麽这麽能闯祸。
好难过,俞归于归,归到哪里去了(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