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做人嘛,该怂还得怂,我心虚地摇头,“不敢。”
他不依不饶,继续盘问:“所以你带了什麽?”
我咽下口水,如实回应:“几套衣服,书本和笔记本,电脑,被子和床帘。”
“俞归。”他的脸靠得更近了,逼得我继续只能往後仰,“我和你说什麽了?”
微信对话的内容并不难记,“有的东西不用带。”
“那你多拿了什麽?”
“别管。”太压抑了,我推开他,“我想住得舒服点。”
我起身绕过他去开我的行李箱,“喏,就这些。”
被绑带绑紧的那一半是我的刚入学时花419从学校买的床上十一件套,折叠的棉花床褥里还裹有我的电脑,最上层用我的衣架压紧。另一半有隔层的装满我的衣服和书本,规规整整摆在一起,一目了然。
我摊手摆烂,反正他迟早要发火,“你不想要什麽。”
他白了我一眼,脱鞋回床,“你还敢问我。”
无语,爱气你就自己气吧。
我选了俞年旁边的床铺,与他共用一个楼梯。选另外两张,他气消了又会烦我,问我为什麽不选他旁边的这张。
花了半小时整理好床铺丶搭好床帘,我正想躺下休息,消失的俞年忽然现身,撩开我刚搭好的帘子,“你就睡这?”
“不然呢?和你挤一张床?”
“噢。”他忿忿不平,被我气回床了。
难得清闲,我休息了十分钟,打算起床吃饭。俞年已经换好衣服了,出门前我警告他不许拆我的床,否则後果自负。他哼哼两声,甩门洗漱去了。
有一说一,棠苑的食堂还真难找,且常年在学校“最难吃的食堂”排行上高居榜首,票数遥遥领先。但这也带来一个好处——便宜,一碗面最低3。5,两荤一素的套餐7块钱,这是在别的食堂想都不敢想的。
心满意足回到宿舍,发现俞年不在。我赶紧将衣服放好在衣柜,为我的电脑安置好新家。
去洗漱间转一圈,俞年把前几天新买的牙杯和牙刷带来了,两个牙杯对向摆正,上边的图案合成了一个爱心。
“……”冷战中的“小情侣”看不得这种东西,我把我的牙杯转了个方向,强制拆除莫名其妙的“爱心”。
俞年似乎是有什麽感应能力,我刚做完这一切,他就提着大包小包气势汹汹回来了。
他将物品放在我的桌面,指挥道:“把你的床单被套换下来。”
“?”我不让你拆,你就让我自己拆?
我冷眼相待,“理由。”
他拍了拍占据桌面大半空间的无纺布袋子,别扭道:“换新的,学校买的没我买的舒服。”
我承认我一小时前对他说话的声音是大了点,碰上这种关心舍友脾气还好的金主,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谢。”我殷勤地抱起那袋床上用品,里面可是实打实的靓货,不容错过。
俞年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就这点表示?”
我怀抱无纺布袋子,表情肯定是难以言表的谄媚,用手臂轻轻蹭了他一下,“想要什麽?”
他毫不客气兼理直气壮:“亲我一口。”
“……”他那张嘴还是憋不出好话。
亲是肯定没亲的,但我答应今晚和他一起睡。反正不是第一次,没什麽难的。而且这要求不算高,比实验室的仪器好伺候多了。
日子还是过有盼头的好啊,劳动都能被净化成一种享受。新枕头的棉花充实得咧,又弹又蓬松;新床褥的用料舒服得咧,软度适中不塌腰;新被子的厚度合适得咧,既能抵挡空调冷气,还不会感到闷热。俞年给的真是好东西!
他帮我把换下的被子塞回行李箱,看我因为焕然一新的床铺而兴奋不已,坏心眼地调侃:“我就说让你跟我吧,看我对你多好。”
“不跟。”底线还是要守住的,我拉过新被子深吸一口气,“你别老想哪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