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张润师兄的论文终于通过审核成功发表,我成功混到一个三作。虽然不是核心期刊,但好歹做出了学术成果。忙忙碌碌一学期,也算小有成就。
接下来的时间,全权交由期末复习。一本书一块砖,按斤卖都能凑个早餐钱。
赵从旭从学校互助群淘来了复习资料,感动得当了全寝三分钟的爸爸。
俞年也渐渐忙碌,我俩闲聊的时间直接对半砍,一打视频通话就向我吐槽他们三天考七科的无良考试安排。
我说我们也没多好,四天考九科,隔壁医学院看了直呼重修。
“哥,公安局给你打电话了吗?”俞年脸上明晃晃写着“期待”两个大字,却还是绕弯子让我主动开口。
“打了,一起去?”我敢肯定,他就是为了听这句话。
果真,一声激动的“好”差点炸掉我的耳麦。
我们的通话,似乎没有一次是以心平气和的状态结束的。
昨天下午,派出所的民警给我们打电话,说是上次见义勇为的奖金到了,打算周五下午三点开表彰大会,问我们有没有时间。
听到“奖金”,我的心已经蠢蠢欲动,而且证书还能加综测分,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虽然有点害怕上新闻,但为了我的幸福生活,我愿意克服这小小的困难。
“哇哦,俞归你今天结婚啊,穿这麽正经。”见我换上因不常穿而压柜底的白衬衫,陈承“啧啧”的调侃声从起床一直飘到我出门,连带着温洋和赵从旭也加入“啧啧啧”的行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宿舍杂交出了新生物。
“嗯,份子钱一人两百,微信还是支付宝?”
“切,没钱。”扣扣搜搜花了很多钱的“贫困”大学生陈承扭头继续背书去了。
打伞出门,俞年也身着白衬衫,笔挺笔挺的站在梨树低下刷手机。
“俞年。”
他的目光从屏幕抽离,看见我的穿着打扮,忍不住笑,“你也穿这个?”
撞衫不可怕,反正我俩长一样,“嗯,网上有人这样穿。”
他低头钻入我的伞,自觉接过伞柄,“那我们刷到了同一篇帖子。”
乘坐地铁再打车前往目的地,离表彰大会开始还有十几分钟。占据半面墙的LED屏幕上,红色背景映衬黄色大字,每一个闪亮小灯泡都透露着积极向上。
我们根据工作人员的引导坐到指定位置。前面是相关机构的领导干部,背後是媒体的摄影机和照相机,一切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
俞年侧身靠近我,小声问:“哥,你说奖金会有多少?”
我摇摇头,“不知道,等发下来就懂了。”
“噢。”他嘟着嘴巴摆回正位,轨迹圆滑得像个不倒翁。
然後他倒向另一边,不知和旁人呢喃啥,两人说完都笑了。
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我转头问俞年:“干嘛呢?”
他和别人孕育出的笑容没收干净,晃过我耳边低语:“秘密,不告诉你。”
“噢。”不告诉就不告诉,我也不想知道。
然而他并不领情,还作死地对我进行评价:“小醋包。”
这三个字不好听,作为兄长,我必须肩负起教育重担。
动嘴不如动手,我拧他大腿肉。
效果很好,哀嚎一秒取代笑脸。
现在好了,我不高兴,他也不高兴。一直到表彰大会开始,我们之间的氛围才在领导讲话的熏陶下有所缓和。
有关那晚的犯罪团夥的报告越听越发凉——他们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已经犯下了两起案件。如果当时没成功与其他人一同制服罪犯,我和俞年也会成为他们意料之外的战利品。
血气方刚的俞年交叠小臂,手掌覆盖手肘,悄咪咪往我身边挪屁股。
哟,还知道我不会害你啊。
喻颂今天没来,理由是家属无法陪同。我能理解,如果我有女儿,并且最近遭遇了绑架,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可能都无法放心她独自在外,生怕再出事故。
上台领证书和奖状时,我和俞年挨在一块。虽然嘴上闹别扭,但行动上仍心连心。
我们参与救援行动的七人人手一块红色KT板,和表彰大会背景一样,用黄色字体写着令人心动的“奖金10000元”。
“哥,我们有钱了!”明明身家最少八位数,俞年却还是因为这五位数的奖金笑得合不拢嘴。
“嗯,有钱了。”我附和他,也很开心,又能往我的馀额宝里喂钱了。
拍照时,出于保持形象的需要,我浅浅勾唇,没咧大牙。
“右边的两位帅哥笑一笑哈!”
好吧,我笑一个。不过俞年成天乐哈哈的,到这种纪念时刻居然装正经了,真难得。
【小年记事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