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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飞机 江原野想看他（第2页）

周潮笙愣了下，想到“跟风”和“纹着好看”这两个回答，却始终没有往那方面想。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麽，而江原野也没有再开口，重新合上眼睫，像是又睡过去了。

良久，周潮笙轻轻地开了口：

“不丑，很好看。”

他没有再问对方疼不疼，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这麽问了，对方的回答也会是不痛不痒的一句“早就过去了”。

江原野眼睫抖了下，却没有睁开。

记忆总是潮湿的，初三那年没有溺死他的海洋并没有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反而还一直流淌在他的血液中，一点点压缩他仅有的呼吸空间。

久而久之，他的生命开始被稀薄的潮水充斥丶掩埋。

直到——

他遇到了周潮笙。

如果说程媛是他濒临绝境时遇到的一缕阳光，那麽周潮笙就是他行尸走肉时能抓住的唯一存在。

这个存在，时刻告诉他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麻木不仁的动物。

连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目标和梦想，自看到对方的那刻起，突然就有了清晰明确的方向。

周潮笙对他来说，大抵是特殊的。

这份特殊，一直持续到了他们长大成人，步入社会。

就像一根刺，扎在他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根刺有多麽难拔。

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这刺扎得越来越深，深到似乎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再难根除。

某一天，当他意识到这根刺不是不能拔，而是他不想拔的时候，对方就不仅仅只是作为他需要打败的对手而存在了。

周潮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肩膀任由坐在他右手边的江原野靠着，枕麻了他也没坑过一声，就像无知无觉的雕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广播传来了登机的通知。

江原野睡得很浅，听到广播後就慢慢醒来了，起身後看到周潮笙垂着眼在揉捏胳膊时，愧疚顿时爬上心头。

“…。你怎麽不叫我？”

“懒得叫。”

周潮笙淡淡地回了句，擡眼看到江原野的欲言又止，又补充了一句：“你睡得跟个猪一样，叫也是白叫。”

江原野：“……。。”

不给江原野说话的机会，周潮笙继续出声催促：“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

两人跟着工作人员，与其他同为头等舱的客户作为第一批旅客登上了飞机。

“Weeaboard（欢迎登机）！”

空乘好听的声音响在耳畔，俩人根据登机牌，熟络地往头等舱的位置走去。

国际航空的头等舱一般只有几个，在客源减少的情况下，航空公司都会选择把头等舱往奢华酒店的方向改造。里头不仅拥有浴室丶卧室丶私人套间，还会专门配备空姐为其提供优质服务。

但周潮笙这次换乘的飞机与昨天不同，头等舱不是相连的两个位置或床铺，而是由窗帘隔开的两个单独空间，中间横亘着一条过道，周潮笙和江原野分别坐在左右两侧。他们的座椅面前都放着餐桌，而座位可以通过调整，舒展开来变成床铺。

江原野撩开窗帘，对周潮笙说：“等上天了我再过去找你。”

周潮笙：“……”

“别了，你安分坐好。”

“那你把帘子拉开，我就不过去。”

“拉开干嘛？”周潮笙不解。

“方便我看你呀。”

周潮笙冷着脸关上帘子。

不知过了多久，空乘已经重复播报了两遍广播。当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江原野撑着下巴看着那关上的帘子又被人缓缓拉开了。

“…。别一直看。”

江原野弯起眼睛，忍着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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