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现今并非关注这个的时候。”
褪去温和的外衣,隐忍多时此刻迫不及待宣出来,他气息灼热隐约带着丝危险逼近,“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他声音极其沉定简慢,刻意咬重的字眼儿揉入低醇,勾得内心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沈绵绵双手交叉抵在前面,她知道顾昭再怎么样也会顾着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输气势。
“打住,先前说好的让我在上面,不许反悔!”
“好。”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绵绵,我既答应你,绝不会言而无信。”
顾昭捏起她的下巴,继而方才未结束的亲昵,手沿曲线钻入里三层的裙内。帐内帐外温度适宜,喘息加重夹入嘤语,被厚实的帐幔遮挡得严严实实。
回到侯府的第一夜鸳鸯帐暖,兰轩院却笼罩一股凝重的气氛,压抑得令人无法喘息。
程氏黑着张阴郁的脸,听到门外小碎步的步伐声,倏地着急从座位站起。
“给我。”
小桃小心翼翼把碗递过去,叮嘱道:“夫人,药煎好不久,小心烫。”
热温升起一缕缕白烟,程氏迫不及待坐到床沿旁,舀了小勺吹凉,送到顾元的嘴边。
药汤顺着嘴唇纹路流出来,程氏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一点点耐心把药汤喂完。
顾元一动不动,药汤见底,他依旧无任何反应。
“啪嗒!”
他的脸苍白仍然没丁儿血色浮现,程氏怒火攻心,碗勺重重落下小桃端起的托盘,出清脆的撞击声。
“顾昭这畜生!”
程氏恨得牙痒痒,今日家丁把打探的消息一字不漏汇报给她。
顾昭未死藏在距离京城几百公里外的宁乡县,在太子剿匪遇险之际,他忽尔现身,将土匪尽数诛杀。
而后顺藤摸瓜,破获一处作为贩卖女子的中转地的石沟寨,立下汗马功劳。
可她的儿子顾元,本借此获得继袭的机会结果在这次剿匪当中摔伤脑袋,大夫断言难以清醒,即使醒来极大可能变成痴呆之人!
不用猜想,程氏便知晓当中少不了他的手笔。先前真的小瞧此人,闭门不出静养身子,待时机成熟乘其不备反咬一口。
他这一手确实厉害,连着他们母子一块着道。
“他以为回了侯府就能掌控一切?”程氏咬牙,状态癫狂,“哪怕元儿不醒,凭他也配跟我元儿争世子之位?就他破烂的病弱身子能活几日?”
小桃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吱声。
“顾昭啊顾昭,你就该与柳氏一样短命,早点殒命才好!”
程氏黑沉脸,阴毒的算计飞闪过眼底。
天边吐露鱼肚白,束束光辉透过窗棂散落进来,地上铺满凌乱的衣衫,藕荷色的裘衣与男子宽大衣物混杂,一路延伸至床沿边儿。
帐幔晃动,垂挂床边的衣衫滑落地,透过露出的缝隙,一眼望去风光无限。
帐内麝香浓重,糅合暖意空气徐徐流动。
细碎的温软由下至上落在玉白色的肩,辗转即离,所过之处浮现薄薄的淡红。
“阿煜,别闹。”
沈绵绵睡眼惺忪,不禁往被窝内钻,搭在腰间的大手劲儿一放,再次朝他的方向压去。
察觉到某种危险的信号,沈绵绵混沌迷糊的脑海遽然清醒,惊恐瞪着他:“你不困吗?”
顾昭微滞,缓慢摇头,“尚可。”他迷恋轻啄昨夜啃咬艳红的唇,“你且继续睡吧,昨夜累坏你了。”
他还好意思说!
沈绵绵气得磨牙,又觉得很是憋屈。
她那会儿是享受到属于掌控一方的畅快,可到后来,他竟为此做借口,无论躺着还是坐着,方向都没变换过!
末了,他用那无辜迷茫的眼神问她,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然后在她心软的时候,趁机将她拉入编织的温柔乡内。
不仅如此,时间慢而磨又不带歇,沈绵绵气得咬回去,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之前没骗她,他的确和她想象不一样。呵呵,男人,一到榻上再羞涩纯情也会变得腹黑。
顾昭喉结紧,眼底急遽聚集风暴,深沉浓稠几乎将人吞噬,不等她躲避,失控般剥夺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