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容色英俊,笑如春风拂面。
色泽稍浅的眸色生辉,唯有瞳孔透着点黑。
容矜的视线却没有收回来,他沉静地看向白袅,从她出现後,目光连须臾的偏移都没有出现过。
位高权重在某些时刻会成为阻碍。
都是成年男人,在争夺伴侣的问题上,不会有人露出软弱之色,但这也意味着,他们不能像毛头小子那般,用将对方整死的力气去打架。
脸皮已经完全撕破了,仍然要考虑现实与礼节。
没有人能忍受将爱人拱手相让的滋味。
但是被爱人厌恶丶抗拒的感觉,还是要更加痛苦一些。
容矜轻声说道:“等处理完那边的事,我还会再回来的。”
外间的天很阴沉,他鎏金色的眼眸成为晦暗中最耀眼的亮色。
战争想要速胜向来不是容易事,同理,在爱情战争中想要一击制胜也并非那麽简单。
更麻烦的事,爱情战争里不能进行杀夺。
因为他们还共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爱人的幸福。
白袅不可能会接受容矜的死亡,虽然这件事没那麽容易做到,白袅也不希望他们四人的平衡被打破,她想要的一直都是恬静幸福的生活。
她的愿望才是最为重要的。
其他事都是手段,只有让她幸福快乐才是目的。
至于他们自己的想法和欲念,其实没有那麽重要。
只要袅袅高兴,其他什麽事都无所谓。
很幸运这一次他们在酿出祸事之前,就已经成功达成了共识。
他们的这个宝贝,不能够再经历任何的风吹雨打了,接下来她的人生只会有无尽的欢欣与快乐。
程誉轻笑一声,说道:“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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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袅在照月湾过了一段非常懒散愉快的生活。
程誉跟她说容矜有事先回去雷克斯顿的时候,她还在抱着游戏机摘果果。
可能是基因里的本能作祟,她对种地游戏爱得非常深沉,一有空就要开始种花摘果做果酱养小动物。
程誉的手撑在白袅的床边,轻声说道:“他说等处理完那边的事後,还会回来。”
她专注地摘果果,敷衍地点了点头,片刻後才陡然仰起头。
白袅睁大眼眸,诧异地说道:“这就是你们的谈判结果吗?”
权势太高就是这一点很不好,他们有时候恨死彼此了,都没法轻易出手,因为权力的网络是相连的,他们之间的利益又太接近。
虽然白袅也知道,段希然一生气就爱开枪。
不过他们很多时候,关系是平和的。
吵得再凶的时候打开议事厅的门,然後在里面谈判一晚上,愠怒也会被平复下来。
一味的发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们比谁都更清楚这个问题。
白袅有点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说道:“你就不能让他回去好好结婚生孩子什麽的吗?”
程誉看向白袅,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她握紧游戏机,都被抱到露台,还不忘记把煮到一半的果酱给装起来。
“他爱你啊,”程誉在白袅的耳边,压低声说道,“都快三十年老朱黄了,还不肯结婚,不是为了你是为谁?”
所以不要再难过了。
也不要再失落悲伤了。
他很爱你。我们也很爱你。你是被所有人爱着的宝贝。
“你才人老珠黄,”白袅气得要炸,“你去年都三十了,叔叔!”
程誉知道她偶尔会在床上这麽叫贺宥廷。
说实话,他觉得这种情趣很有病,哪怕是在他们这种病态关系里,也很有病。
而且段希然要是知道,八成会气死,他一直让白袅叫哥哥的。
但此刻被白袅这样唤的时候,仿佛有过电般的快意莫名地冲击着神经。
程誉掐住白袅纤细的腰肢,将她按在了露台的秋千摇椅上,俯身吻向那敏感柔软的耳尖,哑声说道:“叫谁叔叔呢,袅袅?”
她的耳尖最怕人碰,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