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矜没有跟她退婚,她没有被钟玉干扰到快变成疯子,钟家没有将她赶出来。
更没有遭到那些男人的偏执占有。
梦里的事实在是太美好了。
第二天白袅很晚方才醒来,外边的雨似乎是已经停了下来,但天气还是非常的阴沉。
卧房中没有开灯,昏暗之中沉静得近乎死寂,让脑子思考的速度都变得缓慢起来。
白袅并不知道事情是怎麽被解决掉的。
她揉着头发,有些烦闷地想到,昨天不应该在最後关头吻容矜的,这会让她的拒绝看起来不够决绝。
但是白袅真的很容易被欲念给控制住。
她没有长远眼光,永远都只希望满足当下的快乐。
还好她不是男人,不然她是真的会玩完。
白袅洗漱过後,随便披了件睡袍就走下楼。
她没有想到家里有人,腰间松松垮垮,锁骨处的雪白大片裸露,颈侧未褪尽的浅痕也隐约可见。
看到容矜的身形时,白袅怀疑她还在梦里,身躯霎时就绷得紧紧的。
高瞻坐在程誉旁边,他双腿交叠,指间的戒指微微发亮,难得有些浪荡恣意。
他的神情散漫,腿上支着本华美精装的书册,跟人谈话时眼帘也没有擡起。
撇开最初的激烈外,这些年间他们除了偶尔会有摩擦,其实一直都还算平和,对待白袅更是有求必应。
她排斥的伤害和掠夺,但对温柔与呵护,并不是那麽抗拒。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晦涩的记忆,却也有更多美好平和的时候,再过段时间冬天到来,漫长的旅行和玩乐就会开始,日子会变得非常快活。
哪怕是旧历新年的同居,其实也没有那麽让人厌烦。
只要心里愿意接受,这种生活是真的很幸福。
自由自在,无所不应。
在外更是风光得无人能敌,每次遇到曾经相熟的人,他们眼里的嫉妒和艳羡更是遮都遮不住。
白袅站在楼上,神情微微愣怔。
她穿得很简单,腰间只有一条细带勾着,全然是在家中放松的打扮。
并没有容矜预想中的紧张崩溃,更没有骇人的青紫痕印。
他们是真的对她很疼。
高瞻擡眼见到白袅时,容色却是变了变,他将身侧的长风衣执起,扣住白袅的肩头,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冷不冷?”
家里非常暖和,根本不须要再加衣服。
白袅才不是要下来做什麽,她只是想拿点吃的,然後上楼继续玩。
最近的事情太多太烦了,她在游戏里面的地都没有好好种,养的小鱼和花花更是快要全死了。
白袅的生活养尊处优,安逸富足,甚至可以说有些纸醉金迷。
只不过她烧钱的爱好都由别人支付罢了。
白袅连拖鞋都没有穿,她光着脚踩在温暖的地板上,脚背嫩白,指甲像是贝壳瓣,透着漂亮的柔粉色。
她的脸庞有些红,神情也带着些局促。
好在这样的神色并不是为了容矜。
白袅小声地说道:“我就下来拿个蛋糕而已。”
“抱歉,疏忽了,”高瞻笑着说道,“还以为你过些时候才能醒呢。”
白袅看了眼时钟,才发现刚刚十点,她今天怎麽醒得这麽早?她还以为已经下午一点了。
但高瞻的话很讨厌。
白袅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下意识地就说道:“我才没有那麽贪睡,我饿了,要吃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点小脾气,模样娇气柔和,并没有分毫对高瞻的抗拒。
高瞻也是这时候才发觉白袅连鞋子都没有穿,他将她抱了起来,无奈地说道:“这种事情公主殿下发个讯息就好了,何必亲自纡尊降贵下楼?”
他拿腔作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别人暗里对她的称呼。
被身边的狐朋狗友这麽叫时,白袅一点都不觉得有什麽。
可高瞻这麽唤她,她就受不了,气得张牙舞爪:“你不许这麽叫我!”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但原本死寂的主厅里,却像是春光倾泻般乍然有了生机。
程誉收回视线,目光平和地看向容矜,轻柔地说道:“雷尔维希先生,请不必多虑,我们会照顾好袅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