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很喜欢的,”庄晗仰起脸庞露出笑容,“不过现在我更喜欢郁金香。”
这几天上礼仪课,每个礼仪老师对她都很上心。
但他们越这样,庄晗越能感觉到原主身份的难堪。
说着是被几个男主宠着,可像白袅这样无名无分地被娇藏着,跟情人到底有什麽区别,连光都见不得。
老妇人的发丝都透着优雅。
她抚了抚手腕上的细白玉镯,温声说道:“郁金香也很好。”
老妇人的话音慢柔,带着长者的和蔼,她的目光是温和的,但白袅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古怪感。
她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但庄晗没有觉察到什麽的问题。
她有系统帮助,白袅都想不起来来人是谁时,系统也会给庄晗提醒这是谁。
如果真的是见过的人,系统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白袅没有多想。
一天的礼仪课很累,但结束得也很快,上车以後白袅就开始睡。
最近白袅的睡眠很好,也不知道是上礼仪课太累,还是总用安神香的缘故,她睡了一路,中途醒来的时候还没到贺家。
马上就是独立日了。
轿车路过首都中心,外边非常明亮,处处都是热闹的景象,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发出绚丽的明芒。
独立日前後各种活动和游行总是特别多。
每次看到挥动旗帜的人,白袅就会想起来程誉。
她最近总是想起跟他们几人的旧事。
白袅很不愿意承认,但见到风华正茂的程誉站在高处,挥动红色旗帜,扬声唤出帝政时代末期的革命口号时,她的确为他心动过。
不过後来白袅就再也不喜欢程誉了。
他们纠缠了好多年。
最开始时,白袅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能跟他们一起过这麽多年。
她看着外边的夜景,心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跟他们再这样抵抗下去又什麽用处呢?
不仅不会让她的处境变好,还会让那些加之于她身上的无形锁链,变得更加沉重。
他们经常说,只要袅袅听话,什麽都可以给袅袅。
许多东西白袅不是得不到,她只是不肯低头。
就譬如通讯设备。
在刚被收缴通讯设备的一个月里,她只要向贺宥廷稍微服个软,他或许就抵不过她的眼泪了。
但是白袅没有。
她对很多事情有一种在别人看来莫名其妙的执念。
钟夫人曾指着她的鼻子骂过:“你是个偏执的疯子!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可在这个平静寻常的夜晚,白袅突然有点想放弃她的执念了。
她还要夺回身体,还要模仿庄晗,还要跟段希然高瞻他们斗智斗勇,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
而且最近他们对她也没那样坏了。
那天段希然气得快要疯掉,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但状都没跟贺宥廷告。
昨晚白袅临睡时,还听到段希然跟贺宥廷打电话,说她之前喜欢的包包出最新款了,已经让人给她送来了。
而那个人呢?
自从那个雪夜的最後一通电话结束後,她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任何声音。
真正厌烦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离开她之後,只会希望此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