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光的偏爱,就是萧天权所向披靡的武器。
“此间或许有什麽误会,司危,你不要冲动,先听小七把话解释清楚。”萧天权说出这番话时,自己都不信,但他是二人的兄长,只能劝劝解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谢司危唇边挂着血痕,双瞳赤红,眼神凌厉,悬在他腰间的长剑发出嗡嗡剑鸣,杀意呼之欲出。
“你有什麽要解释的吗?”谢司危凄楚仓皇的目光逼过来。
“我丶我……”所有的巧舌如簧,在这一刻都成了语无伦次,沈摇光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话说得那麽满,把退路都堵死了。
“编不出来了?”
“我有苦衷,不得已这麽做的,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日月可昭。”沈摇光咬着唇,磕磕巴巴说出这麽一句。
“什麽苦衷?”
“小七,不能说哦,说出来就前功尽弃了。”大白的声音适时的在脑海里响起,“再坚持一下,妈妈就可以出院了,还有最终的五百万现金奖励,会保证妈妈馀生衣食无忧。”
“可以不说吗?”沈摇光心脏一阵控制不住的痉挛,闭目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骗了你,伤害了你,我愿意承担後果,你不要迁怒他人,有什麽冲着我来,不管什麽样的惩罚,我都可以接受。”
“小七。”萧天权不赞同地打断了她的话。怪他不相信她的话,让她长期周旋在二人之间,以这种方式保护着自己的安危。
“师兄什麽都不用说了,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谢司危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只觉刺耳至极,一股忿然的情绪涌上脑海,他扬手一挥,射出数根藤蔓。
其中一根藤蔓缠住沈摇光的腰身,将她扯了过来。
萧天权欲救沈摇光,藤蔓迎面抽了过来,他不得已就地一滚,躲开了藤蔓的攻击。再一定睛,沈摇光已被反剪双手,扣在谢司危的怀中。
“你这种满口谎言的骗子,是该受到惩罚。”谢司危掐住她的咽喉,脖子上他亲口咬下印记,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朵花的纹路从肌理间浮现出来,透出灼目的殷红。
谢司危低头咬在那朵花上,齿尖刺破皮肉,吮走血珠。
酥麻的触感顺着伤口进入,沿着四肢百骸游走,灵魂如被抽离,抛至浪尖,沈摇光浑身颤抖,口中禁不住发出一声甜腻至极的嘤咛。
萧天权与谢司危释放出来的藤蔓在缠斗,谢司危又刻意背过身去,从萧天权的角度只能看到沈摇光被他强制拥在怀里,受他狎弄。
因看不清他到底对沈摇光做了些什麽,只听得到沈摇光销魂入骨的呻|吟,萧天权脑海中控制不住浮起些暧昧的画面,气血倒涌回脑海,并指在空中一划。
那悬在兵器架上的星辰剑受到他的召唤,凌空飞来,斩向谢司危。
谢司危抱着沈摇光旋身至一侧,甩出的藤蔓将星辰剑击了回去,牙尖轻轻咬着沈摇光的耳垂:“看清楚了,非我出手伤人,是你的好师兄要杀我。”
沈摇光被他取了血,久违的双脚发软浑身冰寒的滋味再次袭了过来,她哆哆嗦嗦,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司危舔着唇角的血痕,尝到了一种又苦又涩的滋味。
他第一次在沈摇光身上尝到这样苦涩的滋味,他心里是苦的,口中尝到的也是苦的。
“想好怎麽收场了吗?是茍且偷生,还是陪他同生共死?”
“你不要杀师兄,我求你,怎样都行,就是不要杀了他。”沈摇光哀求道。
“如果我要星辰剑主臣服在我的脚下,对我摇尾乞怜呢?”谢司危那只环住沈摇光脖子的手游走着,掐住她的下巴,使她仰脸看向自己,“我真是无药可救,竟贪恋你的温柔小意,放弃独霸天下的野心。”
千万条藤蔓从谢司危足下延伸出来,有些破土而出,有些缠住柱子,铺天盖地,遮天蔽月,萧天权手握星辰剑却不敢尽全力,沈摇光还在谢司危的手中,他只要用力,就能轻易捏碎她的喉骨。
他躲闪着那些抽过来的藤蔓,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鞭痕,颇为狼狈。
谢司危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糟糕的遭遇,然而那充满着疯狂的眼瞳里,有掩饰不住的凄苦涩然。
那是沈摇光的背叛而带来的惨淡情绪。
他抱着沈摇光破窗而出,踏着月色一路疾行。
萧天权拨开藤蔓,追了出去。
这里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乌衔月循声赶过来,在路上碰到了他:“萧大哥,我刚才看到谢公子他丶他……”
“此事一言难尽,回头再说。”萧天权撇下她,匆匆走了。
*
山风簌簌,银光漫天,沈摇光被谢司危拥在怀中,两侧树影急速倒退着,双脚再次踩到地面,已经到了刑妖塔前。
黑漆漆的刑妖塔罩着一层金色光晕,矗立在皎月之下。
那些金光是七星剑阵的封印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