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你忘的……是我?”陆明庭被狂喜的巨浪淹没,脑海中一片空白,忘了反应。
“你胡说,蓉娘怎麽可能忘记的是你这个小子,她该忘记的是我!我才是她爱的人!”傅元宝难以接受这个结局,发了疯般冲过去,掐住陆明庭的脖子。
输给陆明庭他不服。
他作为蓉娘曾经的丈夫,两人有过灵魂上的共振,肉。体上的纠缠,纵使後来分道扬镳,也只是因爱生怨,陆明庭算个什麽东西,凭什麽与他比较,他自问爱与恨的分量都比这个姓陆的重,蓉娘不可能忘的是陆明庭。
沈摇光一道掌风拂过去,将他推开,冷着脸道:“傅元宝,此事是你应允,结果已出,你不但耍赖,还敢行凶伤人。”
沈摇光这一掌叫傅元宝彻底冷静下来。
傅元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唇瓣惨白,擡起头来,看看蓉娘,又看看陆明庭,蓉娘仍是冷若冰霜,不为所动,陆明庭则是又惊又喜,呆在原地,傻傻笑着。
难道自己这些日子的死缠烂打真成了笑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从未失去蓉娘,那一纸和离书,只是短暂的分别,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当他在和离书上按下自己的指印,就已挥刀斩断和蓉娘的缘分。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真正失去蓉娘了。
可他不甘。
不甘失去蓉娘。
“打碎过一次的镜子,修补得再好,终归还是有裂痕,傅元宝,你要是真的爱过蓉娘,就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了。”沈摇光劝道。
一边是陆明庭的欣喜若狂,一边是他的失魂落魄,两厢对比,太过惨烈。
傅元宝蓦然间感到一阵心灰意冷,颓丧地叹了口气:“好,我退出,是我欠蓉娘的,我都还给她,我祝他们二人白头偕老。”
傅元宝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之後,他再没有来找过蓉娘,听闻他已连夜离开本地,彻底销声匿迹。
沈摇光与蓉娘道别,收拾好行囊,同谢司危一起回星辰山。
陆明庭驾车来相送。
他的厌食之症已有所好转,身子日渐壮硕起来,脸颊丰盈许多,临别前,他坐在车辕上,扯着缰绳,纠结半晌,踌躇开口道:“沈姑娘,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忘情水吧。”
“确实没有什麽忘情水。”沈摇光坦然道。
谢司危面上波澜不惊,可见一早他就是心知肚明的,还默许了沈摇光使用此计策,陆明庭虽已猜到,还是惊讶不已:“当真是沈姑娘你编的?”
“忘情水是假的,蓉娘的选择是真的,蓉娘她选择了你,陆公子。”
陆明庭苦笑:“她不是选择了我,她是利用了我。”
假如蓉娘两个都没有选择忘记,傅元宝只会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而选择陆明庭,才是釜底抽薪,彻底击垮傅元宝的信心。
“你在怪蓉娘?”
“不,我感激她能骗我这一回,让我体会了一把人间真正的极乐。”
沈摇光与蓉娘商议这步计划时,并没有干预蓉娘的选择,她只是告诉蓉娘,蓉娘可以选择“忘记”其中一人,也可以都不用“忘记”。
“你要与蓉娘摊牌吗?”
“我知道蓉娘并不是真心喜欢我,她的心已经被傅元宝杀死了,她是个独立坚强的女子,不需要任何一个男人来安抚她,沈姑娘你说过的,‘解药’是我的一滴眼泪,我会尊重她的选择,忍住这滴泪,让她就此‘忘’了我。”
“那你们以後就‘形同陌路’了。”
“我从未奢求过蓉娘属于我,她已摆脱傅元宝,馀生安稳,这就是最圆满的结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陆公子,这句话送给你。”沈摇光挥手,“走啦。”
辞别陆明庭,沈摇光与谢司危日夜兼程赶回星辰山。
萧天权是在他们回到星辰山的第二日回来的。
这次他是为炎玉远行,炎玉早已落入谢司危手中,并被谢司危毁掉,他注定空手而归。
萧天权来见谢司危时失魂落魄的,眼神里充满歉意:“司危,我会再想其他办法的。”
“我已用惯了娇娇,换别的剑不称手,星辰剑不如留在师兄手中,继续造福万民。”谢司危婉拒了萧天权的好意。
“可星辰剑和掌门之位本该都是你的。”
“师兄说这话,谢景渊他同意吗?”
“时至今日,你还是不肯叫他一声父亲。”萧天权无奈。
谢司危伸手搭上他的肩头,与他擦身而过,离开前留下一句只有彼此能听见的话:“师兄还是守好自己的星辰剑,未必哪日我们就不会成为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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