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摇光胳膊肘一拐,一记力道重击在那人的心口。
身後响起一声闷哼。
正在收拾洗澡水的丫鬟听见帐内的动静,不由道:“沈姑娘,有事吗?”
那只手移开,改为两指抵住她的喉咙,颇具警告意味,沈摇光闷闷道:“没事,我困了,打哈欠呢,你们不用收拾了,都退下吧,帮我把门关上,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那点洗澡水放着就放着,没有多大的事,明日收拾也不迟。丫鬟们没有多问,退出门外。
沈摇光从帐中露出个脑袋,听得屋门嘎吱一声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混蛋,还不松手。”沈摇光没好气地开口。
“你叫我什麽?”懒洋洋的语调,扣住她喉咙的手紧了紧。
沈摇光气焰瞬间熄了,咬着唇改口:“主人。”
那人满意地“唔”了声。
似乎每次沈摇光喊出“主人”两个字,都能让他感到兴奋不已。
“你怎麽在我床上?”
“这里暖和。”
沈摇光磨牙:“暖和你就能不打招呼躺进来了?我是个姑娘家,你是个男人,我但凡嚷嚷一声,你我的名声都毁了。”
谢司危“哦”了声,表示知道了,又道:“我体内的星辰之力有异动。”
沈摇光吃惊:“你发病了?”
“这几日天冷。”大多数草木不喜寒,到了冬日就不生长了。
“刚到沈家那会儿,我记得师兄给你传了点纯阳真气,就是为了防止你发病。”
“不管用,需要血。”
沈摇光明显感觉到谢司危的呼吸凑到了颈後。她身上只着了薄衫,还被他扣在怀中,半个身子陷入他僵冷的怀抱,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我还要给我爹翻案,这几天不能被吸。”沈摇光自知不是谢司危的对手,他要强来,她也没有办法,不由放软了语气,与他商量着。
谢司危捏了捏她的腰。
“哈哈,你干什麽谢司危,哈哈哈讨厌鬼你不准捏我的腰。”沈摇光受不住痒,咯咯直笑。
“瘦了。”谢司危下了结论。
“天天在外奔波,不瘦才怪。”
“我还能坚持七日,给你七日时间,吃胖。”
“那是说吃胖就能吃胖的吗?你这人怎麽这麽不讲理!”沈摇光这古怪的体质,吃下的食物热量都转化为力气了,身上几乎不怎麽长肉,就是这圆圆的脸蛋,也是青春期的婴儿肥。
“沈家有一只灵。”
“什麽灵?”谢司危身上太冷了,似乎在结霜,刚才还暖和的被窝,已经开始凉了。
“这只灵身上有沈老爷的气息,它很虚弱,还有一日,它就要彻底消散了。”
“你怎麽不早说。”
灵与鬼不同,灵是人的念力所化,有形无魂。能被看见的灵,那是被注入了极为强烈的感情。
有沈知鹤气息的灵,和沈知鹤绝对有莫大的关系
通读星辰山除妖手札,这麽多年来,也只见过一只灵,来自张小鱼的伞灵,那还是将死之人弥留世间强大的念力才形成的。
“你又没问我。”谢司危近乎沉溺地嗅着沈摇光身上的气息。
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沈摇光暖和的像个炉子,每一次血液的流动,都透过毛孔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香气。
萧天权和沈摇光都没有感知到这只灵的存在,却被谢司危轻易捕捉到,由此可见,他们的段位终究和谢司危不在一个水平上,如果没有体内的星辰之力压制,这家夥堪称无敌了吧。
还好有星辰之力。
星辰剑是这个家夥的克星,怪不得他对星辰剑恨得牙痒痒。
“你帮我捉到那只灵,替我爹申冤,我吃胖给你血。”说了大半天,还是要她的血。
“穿衣服。”
“穿衣服干嘛?”
“去沈家找那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