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
沉雎眼底更冷了。他转身再次打算离开。
本来就只是折回来说一句而已,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出门一趟,没时间在这些话题上浪费。
他本来就是要走的。
可是凌啓的手太凉,凉到让他不适。
沉雎无声地压下心底的恼怒,绷着脸色用力反握住凌啓的手,把他扯进自己的臂弯里。
他把凌啓抱回房中,拉来棉被把他裹成一团。
“其实你要这房産没用,找工作也一样。”沉雎用力把被子拉紧,紧到牢牢束缚凌啓的肢体,“都没用。再过段时间,我就会把你关起来,关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到你老死,也不会再放你出来了。”
凌啓动动手脚,发现自己几乎没有活动空间了。却不慌乱,反而带了几分天真:“为什麽?”
“不为什麽,折磨你而已。”
“那是什麽样的地方?”
“黑丶冷,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尸骨。”沉雎露出残忍的笑,“你去过的,当时你推我下去,在上面往下看过,不是吗?”
“……是那里啊。”凌啓想起来了。
他喃喃道:“我以为你会把我关到你的巢穴里。”
没想到这句话又惹沉雎生气了,他的语温骤降:“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你不配。”
沉雎放过了快要裂开的棉被,于是加诸在凌啓身上的束缚感也离开了,只剩下轻飘飘的温度。他张开手掌握住凌啓扬起的脖颈,大拇指在动脉处轻轻摩挲。
“你知道吗?我在下面一点点爬行,收集四分五裂的身体的时候,还遇到了你父亲。他的骨头都摔碎了,只有一根腿骨还算完整,但我想你应该不需要了,就把它砸成了粉末。到时候你若在那底下觉得无聊,还可以去收集你父亲那些碎屑,聊表孝心。”
像是在呼应他说的话,屋里的灯光忽然全灭了,世界陷入灰雾雾的昏暗中。
凌啓咽了下口水,喉结在沉雎掌心滑动。
“你呢?你会陪着我吗?”
“有时间的话,去操你几次也无妨。免得你在下面寂寞难耐,还要去捡骨头来满足自己。”
沉雎狠狠咬上凌啓的唇。
他走了。
玄关外传来大门落锁的声音,随後是院子栅栏门打开又合上的咿呀。凌啓呆呆坐在床上,伸手摸摸被掐红的脖颈。
洗漱,涂药,上床。
夜半惊醒,身边却仍然冰冷空荡,沉雎没有回家。涂了药剂的後穴湿漉漉的,他在被窝里蜷起身体,颤抖着十指,摸出手机给沉雎发消息。
他说:
「我知道你还没恢复,把我留在身边只是在寻找其他办法。我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你别生气。」
他说:
「有空的话,带我去找凌航吧,我把护心鳞还给你。」
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在床单上蹭呀蹭,不知不觉就蹭到沉雎常睡的位置上,脸贴着沉雎昨夜才枕过的枕头,偷偷咬住枕巾一角。
忍了五分钟,十分钟。
最後还是没能忍住。
「电还没通,房间里很冷。今晚能不能先回家,我好像有点需要你。」
这一句没有来得及发出去,点击发送的手指差一厘米触碰到屏幕,房门被推开了,沉雎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凌啓的期盼中。
凌啓扔开手机,赤足下床,抱住了一身寒露的沉雎。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别放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