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在雪地滑到时不慎扯断的?又或许是穿过哪条狭窄洞道时蹭掉的?
凌啓试图回想来时一路哪个地方掉落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注意力却始终聚集不起来,他神情有些茫然,忽然惊觉自己早在梦中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彼时威利还是威利,清玥还是清玥,梦中也是这样一条需要匍匐穿行的洞道,他摸不到自己的项链,前面是开路威利,後头是随行的清玥……
恍惚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凌啓感觉自己额前碎发被什麽东西蹭过,力道似是某种轻佻抚摸。
他吓了一大跳,猛地擡头,却发觉眼前什麽都没有,没有风,没有人,只有空空荡荡的黑暗。
“我的项链好像掉了。”凌啓下意识对着空气呢喃出与梦中一样的话语。
说完才觉自己莫名其妙。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累了,便胡乱咬破一袋能量胶补充体力,仍然继续前行。
很神奇,没有灯光後,接下来的路反而愈发顺利,明明是在走一条完全陌生的路线,却像是有什麽无形的指引。凌啓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每个岔路口都选对了方向,前方洞道慢慢变得宽敞,脚下也逐渐变得平坦。
很快,他就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潮湿感了。
手表发出滴滴的报时声,电子屏跳出早上七点半的提醒。
凌啓软手软脚地钻出小道,擡眸,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井洞,洞中沉睡着熟悉的巨兽。
巨兽庞大身躯被光草环绕,长吻丶利齿丶额上一对张扬的角,一双翅膀能够隐天蔽日,通身鳞片煜煜生辉。还是那麽漂亮丶威风。
远远的,它用金色的兽瞳注视凌啓。
于是凌啓脚步莫名就更重更慢了,花了好久,才站在它的面前。
“又见面了。”他避开巨兽的眼,手心轻轻贴上它的鳞面。他已经来过这儿很多次,见过巨兽很多次了,但没有一次是这样的疲惫。
他问:“你知道我来干嘛的吗?”
得到的回答是巨兽扭头一个重重的舔舐。
它怎麽会知道呢?邑的绝大部分自我意识都被压制在几百公里外的山崖之下,留在地底的原身只不过是个空壳,它能动,但说到底都是肉体的条件反射罢了。
凌啓意料之中地叹了一口气。
舔舐已经控制了力道,但还是劈头盖脸地把他推了个踉跄,他便干脆顺着那股推力坐下来,背靠兽鳞,好不防备地仰头与兽瞳对视。
“哈哈……”
凌啓勾起嘴角轻笑,笑声略带嘲讽:“我是来害你的,懂吗?”
巨兽不懂。
巨兽凑近头颅看他,却他被抵着鼻头推开。
它听见凌啓声音低了下去:“你懂什麽。我有时候挺讨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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