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瞳孔当即睁大。
这还不够,齐王微微一笑,补充道:“不曾想,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竟是拒绝了。”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柔妃,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口中似笑非笑道:“母妃,太子连侧妃都不要的女人,您觉得。”
“她配做儿子的正妃吗?”
“自然不配!”柔妃当即恨道:“这姒云琚真是不知好歹,那太子除了有个好身份,还有什麽地方比你好,姒家竟然如此。。。如此。。。”
“枉我还屡屡同姒云琚示好,她竟一心扑在太子那边。”
说罢,柔妃忽而庆幸对齐王道:“好在我儿聪慧,否则真叫这样的女郎进了你齐王府的门,才真是叫天下人看笑话。”
“母妃瞧着,那应家的女郎也很好。”
她忽而便对应知也这个儿媳妇满意起来,虽是家世比不过姒云琚,可胜在安稳。
齐王却是轻轻摇头,笑道:“母妃有所不知,九门提督掌着京中绝大多数兵力,虽是官职不比姒家,可这用处却是远大于姒家。”
更何况,他在朝中本就一直经营着文官一派的势力,缺的便是武将,若是能靠着姻亲关系再拉拢些武将,于他大位有益。
柔妃满意点点头,只觉齐王不愧是她的儿子,思虑甚是完善。
只是。。。
柔妃转而疑惑道:“这太子是如何想的,竟是连姒家女给他做妾都不愿?”
这也是齐王不解的地方,思来想去,他只能将其归结于:“许是为了向镇国公府表明诚意吧,毕竟太子妃尚未过门便赐下侧妃,这岂不是明晃晃打太子妃的脸。”
柔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无论如何,齐王的正妃人选总算是定了下来。
另一边慈宁宫中
“如何?”太後沉着眸子,见匆匆回来的秋姑姑问道。
秋姑姑缓缓摇头,目光有所顾虑地触及四周伺候的宫人们,待太後将其皆屏退後才叹道:“奴婢刚至乾清宫门外,正好遇上了前来请圣上的巧月,圣上听完奴婢的话後,便只说了几句话,就随巧月走了。”
“说了什麽?”太後皱眉,这秋莘真是愈发不省事了,竟是将最重要的话隐去。
“说。。。说。。。”秋姑姑几次开口,皆似有口难言。
太後顿时一拍桌,怒道:“说什麽了?吞吞吐吐像个什麽样子!”
见太後动怒,秋姑姑也知瞒不住,当即便硬着头皮道:“圣上说,如今禁军早已交给太子殿下调度,若是您有吩咐,只管去找太子殿下去,圣上还说。。。”
秋姑姑将头埋的更低:“说容昭郡主虽是皇室郡主,可地位也与长平郡主,仪清郡主一般,怎得容昭郡主便要禁军中的女卫来做侍女,若是叫旁人知晓了,还当他这个做圣上的偏心。”
“若是嫌身边伺候的人不够,便禀了皇後娘娘,随意从内庭中抽取便是。”
话音甫落,秋姑姑连忙跪倒在地,丝毫不敢擡头。
果然,便听太後怒极生泣,悲从中来道:“好!好!好!哀家还没死呢,他们便如此欺负哀家的蓁蓁,若是哀家真的不在了,这京中可还有蓁蓁的落脚之地?”
思及此,太後冷下眸子道:“蓁蓁同崔家那小子的婚期可定下了?”
秋姑姑恭敬回道:“回娘娘,尚未。”
太後微微点头,转而冷笑一声:“皇帝既然不将哀家这个母亲放在眼中,哀家又何苦同他做这母慈子孝的幌子。”
她轻轻擡眸,平静道:“从明日起,便称哀家病倒了,叫皇後前来侍疾吧。”
“这。。。”秋姑姑有些犹豫。
当今圣上本就对太後诸多不满,若是此时再与皇後杠上,岂不是叫圣上心中更生嫌隙?
“怎麽?没听见哀家的话麽?”太後冷冷逼视秋姑姑。
秋姑姑心中思量再三,仍是忍不住道:“太後,奴婢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太後皱眉:“你说便是,何苦吞吞吐吐。”
秋姑姑这才小心上前,凑至太後耳边将计划一一说来,太後面上也是又冷凝转而笑开,满意道:“就按你说的做。”
金乌西斜,昏黄的日光将整座建京皇城拢在其中,东宫。
虞归晚静静坐在院中的一棵桂花树下,以手托腮,望着京中镇国公府的方向。
只是一天而已,她就有些想自家阿父阿母还有阿兄了。
也不知晓阿母的手好了没有,阿父今日可是又挨骂了,还有阿兄,他向来不爱多言,自己不在家中,他可有人给他逗乐子?
哎,虞归晚心中悠悠一叹,这个家没她可真不行。
身後,刚处理完政事的太子摸了摸下颌,问月明道:“多久了?”
月明一怔,随後明白太子这是在问虞娘子这般多久了,立即答道:“从您去处理政事後就这般了。”
太子微微点头,便侧眸吩咐道:“去取晚膳吧,叫厨房做个冰镇桂花牛乳来,她下午颇费了一番功夫,只怕饿的紧。”
“是,殿下。”月明当即应了,躬身便退出了东宫,心中怪道,他们太子殿下何时竟关心起女郎的吃喝来了。
月明走後,太子轻轻提步走至虞归晚身後,忽而出声道:“怎麽了?”
虞归晚闻声一颤,蓦然回神,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後脑勺,眨了眨眼道:“没怎麽呀,殿下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