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略有些遗憾和自愧不如地摇摇头:“只是小王实在是。。。虞娘子不愧是将门之後,真是叫小王佩服。”
他这一番夸奖说的真心实意,就连虞归晚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甚至还试图安慰他道:“赵王殿下不必自谦,您也。。。也很厉害。”
可恨她平日里读书就不认真,此刻竟也想不起什麽能夸人的话来。
好在赵王体贴,当即连声忙道不敢,又转了话题朝虞归晚讨教起如何养马来。
说到此处,虞归晚自然就滔滔不绝起来,一时间竟忽略了身旁的太子。
见他二人聊得火热,一旁的太子眸色愈发冷凝,忽而狠狠“嘶——”了一声。
虞归晚当即回眸,关切道:“殿下,怎麽了?”
“无事。”太子勉强一笑,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口中仍旧温柔道:“不必管孤。”
虞归晚皱眉,转身轻轻扶住太子,紧声道:“可是伤口裂开了?”
说罢,又狠狠懊悔道:“都怪我,竟是忘记殿下受伤了,还拉着您来马场。”
见她面上一片後悔,太子顺势靠在虞归晚身上,温声道:“无事的杳杳,只要你开心,孤就高兴。”
虞归晚抿唇,转身便朝赵王告辞道:“赵王殿下,殿下的伤势似有反复,我需先带殿下回东宫查看,今日便不能与殿下多叙了,还望海涵。”
赵王闻言,唇边微微一笑,却无半点笑意,眸子静静对上太子,似不经意道:“哦?小王记得,殿下似是从来不爱上药?”
“想当初,殿下亲自出征宁国,不慎被箭矢所伤,竟是不上任何麻药,生生将箭拔了出来。”
说罢,他状似疑惑地偏眸,不解道:“难道虞娘子不知麽?”
虞归晚一怔,有些惊讶地转头,却忽觉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拉了拉,接着就是太子略显委屈和虚弱的声音道:“无事的杳杳,赵王殿下许是想与你多叙一会子话,孤没事的。”
见太子微微垂下鸦羽般的睫毛,如玉般的俊脸脆弱不敢,虞归晚心中那股怜惜美人的情绪登时便占据主导,甚至颇为不赞同道:“赵王殿下,这人受伤了那有不上药的。”
她眉心微微拧起:“今日不便,还请赵王殿下多多担待。”
话音甫落,虞归晚便伸手扶着太子,径直回东宫去。
只有赵王依旧留在远处瞧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眸子,顺着风声,偶尔还能听见两人说话的只言片语。
半晌,赵王忽而啓唇轻笑,太子啊太子,没想到你竟也有今日。
那头,坤宁宫中,皇後微微揉着太阳穴靠在凤椅之中。
见状,巧月立即从一旁的宫人手中接过参汤,小心捧至皇後跟前,轻声道:“娘娘,多少用些参汤吧。”
闻言,皇後微微睁开眼眸,从巧月手中接过瓷碗,漫不经心的用了几勺,便将瓷碗轻轻放在桌上,掩了掩唇角道:“杳杳那头如何了?”
巧月抿唇一笑,低眉回道:“听东宫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带着虞娘子去了骑射场。还传了消息,说是待虞娘子用了晚膳再回坤宁宫呢。”
皇後听後,唇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欣慰道:“明安这孩子,如今也知晓怎麽哄女郎开心了。”
说罢,又思及柔妃方才所说的事儿,不由得微微皱眉。
见状,巧月立即有眼力见地站至皇後身後,轻声道:“奴婢为娘娘揉揉脑袋吧。”
“也好。”皇後闭眸微微靠在椅背上,任由巧月为她轻轻摁着穴位。
良久,才忽然道:“你待会儿去乾清宫走一趟吧,若是圣上得空,便请他来坤宁宫一趟。”
“是。”巧月当即应了,才小心试探道:“娘娘。。。可是打算t应了柔妃娘娘?”
皇後幽幽一叹,睁开眸子,轻轻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了一口,才无奈道:“如今明安的太子妃早早定了,就连圣旨都下了,而齐王的正妃迟迟未有着落,她着急也是常理之中。”
只是。。。
皇後皱眉道:“我原以为,她会定姒太傅家的姒云琚。”
其实原本柔妃也是如此作想,奈何齐王不这般想。
景福宫
柔妃优雅回了前殿,便见齐王正端坐其中饮茶。
见状,柔妃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才略有些不满意道:“如今我已禀明皇後娘娘,择了九门提督家的应娘子做你的正妃,你便是後悔也晚了。”
说罢,她不甚满意地收回目光,撇了撇唇道:“你说说你,本宫却是不知那应娘子何处比姒云琚好了。”
“真真论起来,姒太傅不仅是三朝元老,更是朝中正一品的大员。”
“九门提督虽是不差,却也只是个从一品的大员,比起姒家多少矮了一头。”
听自家母妃抱怨完,齐王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唇边勾起抹满意的弧度,恭谨道:“有劳母妃走这一趟了。”
柔妃悻悻看他一眼,没好气道:“本宫是你母亲,为你操劳也是应该的。”
“只是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真是喜欢那应家的小娘子?”
齐王无奈:“母妃!儿臣连那应家娘子长什麽样都记不住,谈何喜欢。”
他微微敛眸,目中冷光乍现,轻笑一声道:“母妃可知晓,姒太傅前些日子进宫了?”
什麽?柔妃轻轻放下茶盏,偏头朝齐王看去。
便听他继续道:“据儿臣所知,姒太傅此次进宫,便是为了游说父皇,将自家嫡孙女儿送给太子做侧妃。”